矮凳已渐渐腐朽。
风吹的时候,它发出“咯吱咯吱”的呻吟声,像是一个年老的骗子,在讲自己编了一百遍的故事。
那高坐其上的人,还在说着毛先生错了,但他的声音不如从前有力,像春天里没解冻的河,冰冷而干裂。
他时不时咳嗽几声,像是肺里堵着旧账。他望着渐暗的天色,试图从云层缝隙里寻来一线希望,却不敢直视那一抹赤红。
他怕,怕那红,是毛先生回来的信号。
他曾说毛先生“太过时”,可他自己却坐在一把连螺丝都松了的椅子上,要靠扶手捆绑才能维持“尊严”。他的腰椎不听话了,他的背驼了,他再也挺不起来那个“胜利者”的姿势。
群众呢?
群众已经不像从前那么聋了。
他们开始翻老照片,找那张田间地头毛先生与农民同坐的画面;他们开始念毛先生的诗句,不再像念课文,而是像背家书;
他们开始怀疑那“高坐者”的话语,就像怀疑一张永远中奖的彩票。
有个卖馒头的大爷说:“那会儿五分钱能吃饱。现在五十块都买不到诚实。”
有个小学的孩子在作文里写:“我最敬佩的人是毛爷爷,他是太阳。”
“太阳?”老师皱眉问,“为什么不写马斯克?”
孩子说:“我奶奶说,马斯克只会把人送上天,毛爷爷把他们带下地,种粮吃饭。”
那高坐者听到这句话时,脸色像变质的油漆,斑驳难看。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连“粮”字都写得不熟练。
他这辈子没种过一株稻,却想教农民怎么活;没摸过一滴汗水,却想评说谁“错了”。
他是“时代”的人,却只会向后看——不是看历史,而是看阴影。
而毛先生,是那轮不落的太阳。
不是挂在天上的那种虚幻,也不是权力、金箔、掌声塑成的偶像,而是一双布鞋、一身旧衣、一段泥泞路上留下的足迹。
他烧过书,但更多的是燃尽了欺骗。
他砸过庙,但留下了人间正道。
他斗过人,但斗的从来不是“人性”,而是人性中最黑的那一面。
他也有错——错在太信人民,不信鬼。
他也有过激——激在真想把这烂世洗干净。
而他走了之后,高凳便多了起来,坐着一些说“他错了”的人。他们彼此鼓掌,互相吹捧,然后结成一个大大的“正确”联盟,日日祭奠“理性”“中庸”“自由”三位新神。
但那矮凳,终究坐不稳的。
因为它从不是石头做的,而是用“污蔑”“剪辑”“修辞”这几根朽木拼接的。风吹日晒,它们断裂的那一天,就像历史在掀开一层肮脏布帘,露出底下被藏住的真相:
原来你们口中的“错误”,正是我们活过的光明。
你们拼命踩下去的,是我们高高举起的理想。
有一天,那“高坐者”终于从凳上跌了下来,摔得四仰八叉。没人扶他,因为他坐得太久,谁也不知道他的腿早已废了。
连他自己都不记得自己站过,只记得他骂的那个人,总是走在人群里,喊着:
“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是人民的。”
太阳从东方升起。那一刻,我看到墙上的毛先生画像泛起微光,照得凳下那一滩腐朽如炭灰的木屑,蒸腾出尘埃。
我仿佛听见他说:
“看,他们终于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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