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经常看电影,就会发现电影有两种:
一种,是按照严丝合缝的逻辑,讲述一个跌宕起伏,催人泪下的故事。
这是电影的主流,也符合国人的欣赏习惯。
另一种,就是不太讲究故事的起承转合,也不太讲逻辑,有一点魔幻现实主义。
但是,它能够准确地传递出一种情绪,而这种情绪能够感染你,触动你。
这一类影片,从商业角度来说,就不太讨好,因为观众经常会觉得“看不懂”,“不知道说啥”。
虽则如此,但你心底有一块敏感、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所以还是觉得回味无穷,难以忘怀。
在《你行!你上!》中,忽然就插入这么一个似梦似幻的桥段——
郎朗要去美国闯关了,搬家。
于是,钢琴被放在一块木板上,从宿舍楼的天井中被徐徐放下。
郎朗就在块木板上,在半空中,为周围的邻居们举行一场告别音乐会。
他弹的曲子,一首是《浏阳河》,另一首,是《黄河》。
周围的楼群,特意被做成社会主义工业化时期职工宿舍的模样,没有华丽阳台,没有小资情调的花花草草,只有整齐划一的几何形窗口。
所有的人都挤在明亮的窗口前,带着明朗的笑容,欣赏郎朗的演奏。
当“黄河”的旋律响起来的时候,更是立刻变成了大合唱……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很多——
想起了社会主义的群众文艺,想起了艺术为工农兵服务,甚至想起殷承宗的钢琴协奏曲《黄河》,以及“钢琴伴唱《红灯记》”……
也许整部电影你不喜欢,但看过电影的人,都很难忘记这一幕,以及这一幕所传递给你的激情。
总的来说,从形式的角度看,编导兼主演姜文打破了一切老套的叙事常规,以高密度的台词及一路狂奔的节奏,形成了一种“卷得仓皇”的感觉,并成功地把这种感觉传递给了观众,不管你舒服不舒服。
这可能正是姜文想要的——近几十年来,中国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何曾有过喘息的机会?
02
从内容的角度上看,《你行!你上!》,一反西方的“俄狄浦斯情结”和中国的“弑父情结”,塑造了一个“超级大爸”。
“俄狄浦斯情结”最早由弗洛伊德在《图腾与禁忌》中进行了系统阐释,他借古希腊神话中俄狄浦斯弑父娶母的寓言,揭示人类心理发展中的权力更迭机制。
核心在于:子代通过反抗父权确立自我主体性,这是人格独立必经的心理过程。
西方主流的文学作品和电影中,频繁出现的弑父母题,如《哈姆雷特》,《教父2》、《毕业生》……等等。
姜文本人也深受这一主题的影响。
比如在给他带来巨大声誉的《阳光灿烂的日子》(1994年)中,被认为原型是姜文自己的马小军,就是个敢于挑战父权叛逆少年。
许多人对《你行!你上!》感到失望,就在于他们期待看到一个“弑父”的郎朗。
即郎朗能够从依赖郎国任,到挑战郎国任,最终摆脱郎国任,获得自己的独立人格。
这是极常规,极讨巧的叙事。
但姜文让他们失望了。
影片的结尾,郎朗在顶替钢琴天才尼古拉上台演奏,大获成功,全体观众起立鼓掌!
但郎朗仍情不自禁地奔向他想象中的父亲所在,大喊:“爸……”!
“超级大爸”仍然笼罩着郎朗,郎朗最终也没有超越“超级大爸”。
有索隐派影评人说,《你行!你上!》,讲述了新中国历史。
这当然有道理。
不过在我看来,最重要的不是讲述,而是解释——姜文对近三四十年中国崛起原因,提出了自己的解释,而这套解释,和主流迥异。【点击阅读】
这就是影片的反潮流之处,也是“俄狄浦斯情结”不适用这部电影的根本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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