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天朝田亩制度》和《讨粤“匪”檄》

　　原编者按：任何民族都存在着两种对立的文化传统。太平天国所反对的是中国古代文化中的封建糟粕，而继承的多是民主性的精华。尽管是通过“拜上帝教”的宗教形式来组织革命力量，但他们从中吸取的是原始基督教中关于“平等”的观念，所排除的却是帝国主义的奴化思想。为此我们将通过对比太平天国的革命纲领《天朝田亩制度》和曾国藩的《讨粤“匪”檄》来明辨历史是非。事实证明，勾结帝国主义出卖民族利益的，正是以曾国藩为代表的封建买办势力。曾国藩攻击太平天国革命是“窃外夷之绪，崇天主之教”，这不过是封建地主阶级为了保存封建制度从而煽动人们反对革命的恶毒手法。刽子手加卖国贼曾国藩在其《讨粤“匪”檄》发出的反动叫嚣，恰恰证明太平天国革命人民是我国历史上反对封建的四大绳索的最勇敢的战士，恰恰证明了洪秀全提出的民主主义平等论是地主阶级的纲常名教论和封建神权论的死对头。

　　太平天国在行军过程中实行军事共产制，建都南京后，把这个制度加以总结和提高，制订并宣布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农民革命的土地纲领--“天朝田亩制度”。这是一个反对封建主义的伟大的革命纲领。在这个纲领中，洪秀全提出了一种原始的社会主义空想，把革命初期宣传的“大同”社会的远景进一步具体化了。这个纲领标志着太平天国农民革命思想发展的高峰。

　　纲领总的精神是“有田同耕，有饭同食，有衣同穿，有钱同使，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废除封建的土地私有制是这个纲领的核心。它提出了按人口平均分配土地的政策。废除封建的剥削制度是民主革命的根本目的。因此这个纲领也是一个比较彻底的反封建的民主革命纲领。在这个制度中，还规定了社会各种组织制度和人民活动的各项准则。纲领主要有如下几方面的规定:

　　关于土地制度:

　　太平天国的土地制度是反封建的土地制度，主张把全国的土地按产量多寡分成九等，由国家按人口把好田坏田平均搭配，以家庭为单位，不论男女，凡16岁以上的都可以分得一份土地，15岁以下的分田半份。他们认为，这样就可以使“天下田，天下人同耕”，消灭封建的土地有制。

　　关于产品分配:

　　在分配方式上，太平天国规定，农产品留足一年食用外，其余皆归国库，个人不得私有。此外如有婚娶弥月“喜事”，都由国库供给；凡鰥寡孤独残疾的人，都由国库供给。

　　《天朝田亩制度》还规定，“此处不足，迁彼处，彼处不足，则迁此处。凡天下田丰荒相通，此处荒，剩移彼丰处以赈此荒处；彼处荒，则移此丰处以赈彼荒处”。用这种办法达到“有饭同食，有钱同使，有衣同穿，无处不均匀，无人不饱暖”的理想境界。

　　关于工业:

　　《天朝田亩制度》规定，把个体手工业者组织起来进行集体生产，成立“诸匠营”和“百工衙”，即一种工业国营的形式。

　　关于国家组织:

　　太平天国自上到下建立军事组织，统一掌握军事、政治、生产分配和教育。

　　其他重要社会改革:

　　《天朝田亩制度》规定，“天下婚姻不论财”，要废除封建的买卖婚姻；禁止缠足、买卖奴婢，禁止娼妓和纳妾。要求废除“一切旧时”的风俗和习惯。承认男女在经济上和政治上享有同等权利。等等。

　　这就是《天朝田亩制度》所反映出来的理想社会的主要内容。这些主张在当时确有划时代的伟大的革命意义，它严重打击了清朝腐朽的封建统治，动员了广大农民群众起来参加轰轰烈烈的社会革命，把中国历代农民战争的革命思想提高到了最高水平。可是，这个纲领的基本精神，要求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通过平分社会财富，废除私有制度，实现一个没有阶级压迫的平等的社会，则是一种原始的社会主义空想。之所以是一种空想，因为它企图在落后的小农生产方式的基础上实现没有剥削、压迫和人人都能过着饱暖生活的美好社会，这是不可能的。

　　这种原始的社会主义空想的思想基础，是绝对的平均主义。它企图平分一切社会财富，包括人们的生活资料，以防止贫富的对立。平均主义并不能防止贫富对立，反而损害了劳动者的积极性，使生产遭到破坏，不能改善农民的生活。斯大林说:“平均主义的根源是个体农民的思想方式，是平分一切财富的心理，是原始的农民‘共产主义’的心理。平均主义和马克思主义的社会主义是毫无共同之处的。”(《在党的第十七次代表大会上关于联共(布)中央工作总结报告》)马克思主义认为，平等的实质是消灭阶级，而不是提倡平均主义。所以毛主席说:“谁要提倡绝对的平均主义，那就是错误的。”(《在普绥干部会议上的讲话》)这种思想的来源，“和政治上的极端民主化一样，是手工业和小农经济的产物”(《关于纠正党内的错误思想》)。也正因为如此，太平天国所设想的那套平均财富的方案在当时并没有实行也不可能实行。

　　洪秀全提出的原始的社会主义空想，它的主观愿望和客观的结果是相矛盾的。因为废除了封建土地所有制，恰恰是促进农村中资本主义的增长，破坏了自然经济，造成了农村中的两极分化，广大贫下中农仍旧陷于贫困的境地。历史证明，单纯的农民革命思想终不能使农民自己获得解放。只有在无产阶级及其政党的领导下，通过民主革命的胜利，走社会主义农业集体化的道路，广大农民摆脱剥削和贫困的愿望才能变成现实。

　　太平天国对于封建的土地占有制，对于封建的“四权”，对于地主阶级，对于反动腐朽的孔孟之道，都进行了革命的扫荡，完全否定了曾国藩一伙视为神圣不可侵犯的“天道”和“天理”，从根本上动摇了封建制度之“礼”，使曾国藩痛彻心肺。为此，他统率湘军倾巢而出的时候，首先拋出了一份毒汁四溅的《讨粤“匪”檄》，作为这支地主武装的反革命宣言书和对牛鬼蛇神的动员令。

　　在这份反革命宣言书中，曾国藩针对太平天国发动的反封建斗争，极力宣扬历代儒家所提倡的“名教” 和“人伦”，即以三纲五常为核心的封建等级和统治秩序，说它们是神圣的，不可变动的，就像帽子和鞋子不可倒置一样。这就是说，他和湘军的宗旨之一，就是要反对太平天国的农民民主革命思想，维护和复辟被农民革命否定了的封建等级和封建统治秩序。

　　在这份反革命宣言书中，曾国藩针对太平天国发动的讨孔运动，疯狂地咒骂太平天国使“士不能诵孔孟之经”，“举中国数千年礼义人伦诗书典则，一旦扫地荡尽”，这使他那反革命复辟的祖师爷孔丘和孟轲都要“痛哭于九原”的。这就是说，他和湘军的宗旨之二，就是要尊孔读经，把孔丘这个已被革命农民踩在脚下的“至圣先师”重新捧上台。

　　在这份反革命宣言书中，曾国藩针对太平天国废除封建土地占有制的革命纲领，咒骂太平天国使“农(地主)不能自耕(自己经营)以纳赋，而谓田皆天王之田”，并且对地主富户无情打击，经济上弄得他们“寸草不留”，政治上搞得他们“犬豕牛马之不若”，使他们这伙地主阶级的孝子贤孙“痛憾”万分。这就是说，他和湘军的宗旨之三，就是要维护地主阶级政权和复辟封建的地主阶级土地占有制。

　　在这份反革命宣言书中，曾国藩还针对太平天国反对封建神权的革命行动，公开宣扬封建神权，胡说什么:“自古生有功德，殁则为神”，攻击太平军“所过州县，先毁庙字”，“佛寺、道院、城隍、社坛，无庙不焚，无象不灭”，使阴间的鬼神都愤怒得很。他和湘军的宗旨之四，就是要“为上下神祇雪被辱之憾”，维护和复辟封建神权。

　　在这份反革命动员令中，曾国藩歇斯底里地向那些“读书识字”的“抱道君子”--顽固不化的孔孟之徒，向“血性男子”、“仗义仁人”--反动成性的地主豪绅们大声呼号，要他们紧急行动起来，或组织地主武装，或参加他的湘军，或出钱助饷，或在太平军内部发动叛乱，共同来挽救清朝的反动统治，共同来“慰孔孟人伦之隐痛”。

　　这样，曾国藩不仅悍然扯起了封建“卫道”黑旗，而且事实上还提出了一个全面“复礼”的反革命纲领。因为在他看来，反动理学家视为“天理”的体现的“礼”，是万事和万物的根本，离开了“礼”，就谈不上封建的“道德”，谈不上封建的“政事”。所以，这个从小就把“克己复礼”切记在心的孔孟之徒，这时更时刻拿这四个字作为“自课之方”(督促和检查自己言行的准则)，作为他所指挥的湘军的政治纲领。在“卫道”的旗号下“复”封建统治之“礼”，在“复礼”的过程中“卫”孔孟之“道”--这就是曾国藩集团从事反革命活动的出发点和立脚点，也是《讨粤“匪”檄》提出的反革命路线和反革命纲领。

　　为了“卫道”和“复礼”，曾国藩指挥湘军在长江中下游狼奔豕突，用极其残酷的手段屠杀太平军和劳动人民。他叫嚷对革命人民决不“稍待之以宽仁”，而他那一家人是“以杀人为业”的，并再三命令其徒党们要用灭绝人性的大屠杀来“行仁”，说只有放胆放手，大杀特杀，地主阶级反动统治的“大局”才能有“转机”。在这种反动方针的指导下，他驱赶湘军蹂躏各地，用杀光、烧光、抢光的办法，使各地城乡“男妇逃避，烟火断绝”，妄图把支持革命的人民群众赶跑、杀绝，使太平军“行无民之境，犹鱼行无水之地”,从而扑灭革命，实现“复礼”。对于太平军，他更大发其刽子手的兽性，要徒党们以杀得越多越“贵”，越惨越“快”，还代他的老祖宗表态度说，即使孔子复生在今日，也决不会反对“多杀”的。

　　据史料记载，当时太平军战士一旦落入湘军的魔掌，曾国藩就让喽罗们先剜其双眼，然后用刀将他身上的皮肉一片一片地割下来，叫喽罗们生吞。太平军据守的地方一旦被湘军攻陷，湘军就不问战士或平民，逢人便杀，“乘势淫虏焚掠，无所不至”。有的县城，经湘军滥杀之后，全城只剩下十来个人。一时不便于屠杀或来不及屠杀的，曾国藩就运用孔家店“诚信”的哲学，假意宣称全予“宽免”，背地里却命令反动官府把他们“暂时存记”下来，待以后腾出手来，再“按名拿办”，说只有这样彻底地干，才能使地主阶级“稍有安业之日”。

　　看！这就是曾国藩这伙卫道士所实践的孔孟之道，这就是曾国藩这伙“复礼”狂所说的“拯民溺，救民饥”。曾国藩本来想用斩尽杀绝的办法来消灭太平军，来阻止人民参加革命，但结果却适得其反。越来越多的劳动人民，怀着对曾国藩一伙反动统治者的深仇大恨，奋起加入了太平天国的战斗行列。连曾国藩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太平军是越“剿”越多，越打越勇。毛主席说:“一切反动派的企图是想用屠杀的办法消灭革命，他们以为杀人越多革命的力量就会越小。但是和这种反动的主观愿望相反，事实是反动派杀人越多，革命的力量就越大，反动派就越要灭亡。这是一条不可抗拒的法则。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这是一切反动派的行动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