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黎公社历程回顾
【我们有必要回顾一下巴黎公社的革命历程(不完全的历程):
3月18日【1871年】,他【反动政府首脑梯也尔】派了基干部队去夺取国民自卫军【公社武装力量】的大炮。这些大炮是在巴黎被围时期由公众捐款制造的。这个企图没有得逞,全巴黎像一个人一样奋起自卫,于是巴黎和盘踞在凡尔赛法国政府之间的战争就开始了。
3月26日,巴黎公社被选出。
3月28日,公社正式宣告成立。
在此前执行政府职能的国民自卫军中央委员会,在颁布法令废除了声名狼藉地巴黎“风纪警察”之后,把自己的全权交给了公社。
3月30日,公社取消了征兵制和常备军,宣布由一切能荷枪作战的公民所组成的国民自卫军为唯一的武装力量。
公社取消了从1870年10月到1871年4月的一切房租。规定把已经付出的房租转作以后的预付房金,并且制止拍卖城市当铺里所有的典押物品。同日又批准了选入公社的外国人为公社委员,因为“公社的旗帜是世界共和国的旗帜”。
4月1日,规定公社公务人员(因而也包括公社委员本身)的薪金,不得超过六千法郎(合四千八百马克)。
4月2日,颁布一项法令,宣布教会与国家分离,取消国家用于宗教事务的一切开支,并把一切教会财产转为国家财产。
4月5日,鉴于凡尔赛军队每天都枪毙被俘的公社战士,颁布了拘禁人质的法令,可是这项法令始终没有执行。【公社化的失败,在于对暴力手段没有充分的利用,这也是一点。】
4月6日,国民自卫军第一三七营,拖出了断头机,并在全民欢呼下把它当众烧毁了。
4月8日,据教会与国家分离的命令,把一些宗教象征、神像、教义、祷告,总之,把“有关个人良心的一切”,从学校中革除出去。这条命令随即逐步实行起来。
4月12日公社决定毁掉旺多姆广场上由拿破仑在1809年战争后用夺获的敌军大炮铸成的凯旋柱,因为它是沙文主义和民族仇恨的象征。5月16日,这项决定执行了。
4月16日,公社命令登记工厂主停工的工厂,拟定把这些工厂的原有工人联合成一些合作社来开工生产的计划,并拟定把这一切合作社结成一个大联盟的计划。
4月20日,公社废止了面包工人的夜班,取消了工作介绍所。因为这些工作介绍所从第二帝国时起已由警察局指派的头等劳工剥削者们独占了。
4月30日,公社下令封闭当铺,因为这些当铺是专供私人用来剥削工人并与工人获取劳动工具和信用借款的权利相抵触的。
5月5日,公社决定拆毁专为处死路易十六赎罪而建筑的小教堂。
5月3日,凡尔赛军队占据了穆兰-萨凯多面堡。
5月9日,凡尔赛军队占据了伊西堡
5月14日,凡尔赛军队占据了旺沃堡垒
5月21日,由于有人叛变以及在那里驻防的国民自卫军疏忽大意,凡尔赛军队闯进了城内。
5月28日,公社被镇压,巴黎陷入血腥的清洗之中,数以万计的公社支持者被杀害,许多人被捕并遭监禁。
巴黎公社的失败,从军事上说,“对暴力工具使用得太少了”,在经济方面,“没有接管和没收银行”,从指导思想上,“布朗基和蒲鲁东的认识不同,导致领导层存在分歧”,在革命意志方面“主义不坚定,导致政策优柔,执行不坚决”。】
我们具体看看马克思的分析。
二、马克思对巴黎公社的经验的分析
在巴黎公社出现以前几个月,即1870年秋,马克思曾经警告巴黎工人说,推翻政府的尝试是一种硬拼的愚蠢举动。
但是,在1871年3月,当工人被迫进行决战,起义已经成为事实的时候,尽管当时有种种恶兆,马克思还是以欢欣鼓舞的心情来迎接无产阶级革命。马克思没有用学究式的言论来非难“不合时宜的”运动。如臭名昭彰的俄国马克思主义叛徒普列汉诺夫那样,以自由主义的论调大叫其【巴黎公社起义】“本来就用不着拿起武器”。
马克思不仅是因为公社社员表现了如他所说的“冲天”的英雄主义而欢欣鼓舞。虽然这次群众性的革命运动没有达到目的,但是他在这次运动中看到了有极重大意义的历史经验,看到了全世界无产阶级革命的一定进步,看到了比几百种纲领和议论更为重要的实际步骤。分析这个经验,从这个经验中得到策略教训,根据这个经验来重新审查自己的理论,这就是马克思提出的任务。
1872年6月24日,在《共产党宣言》德文新版的序言上,卡尔·马克思和弗里德里希·恩格斯说,《共产党宣言》这个纲领“现在有些地方已经过时了”。
接着他们说……“特别是公社已经证明:‘工人阶级不能简单地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并运用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总之,马克思和恩格斯认为巴黎公社的这个基本的主要的教训具有非常重大的意义,所以他们把这一点加进《共产党宣言》,作为重要修改。
三、巴黎公社的教训之一:工人阶级应当打碎、摧毁“现成的国家机器”,而不只是简单地夺取这个机器
非常值得注意的正是这个重要的修改被机会主义者歪曲了。《共产党宣言》的读者,大概有十分之九,甚至有百分之九十九是不了解这个修改所包含的意思的。现在,流行着一种庸俗的“了解”,认为马克思在这里是强调缓慢发展的思想,不主张夺取政权等等。
实际上恰巧相反。马克思的意思是说工人阶级应当打碎、摧毁“现成的国家机器”,而不只是简单地夺取这个机器。
1871年4月12日,正当巴黎公社存在的时候,马克思在给库格曼的信中写到:……“如果你读一下我的《雾月十八日》的最后一章,你就会看到,我认为法国革命的下一次尝试再不应该象以前那样把官僚军事机器从一些人的手里转到另一些人的手里,而应该把它摧毁,这正是大陆上任何一次真正的人民革命的先决条件。我们英勇的巴黎同志们的尝试正是这样。”
“摧毁官僚军事国家机器”这几个字,已经把马克思主义关于无产阶级在革命中对国家的任务问题的主要教训,简要地表明了。而正是这个教训,不仅被现时的对马克思主义所做的流行的考茨基主义的“解释”完全忘记了。而且被它公然歪曲了。【不承认无产阶级革命有摧毁官僚军事国家机器的任务】。
四、巴黎公社的教训之二:应依靠无产者和农民的联盟,来打碎、摧毁“现成的国家机器”,没有例外。
在马克思的上述论述中,有两个地方值得特别指出。
① 马克思把自己的结论只限于大陆
这在1871年是可以理解的,那时英国还是纯粹资本主义国家的典型,还没有军阀制度,在很大程度上也没有官僚制度。所以马克思把英国除外,因为当时在英国,革命,甚至是人民革命,被设想有可能而且曾经有可能不以破坏“现成的国家机器”为先决条件。
现在到了1917年,在第一次帝国主义大战时期,马克思的这种有限制的说法已经不适用了。英国和美国这两个全世界最大的和最后的盎格鲁撒克逊“自由制”的代表,已经完全滚道用官僚军事机构来支配一切、镇压一切的一般欧洲式的污浊血腥的泥潭中去了。现在,无论在英国或美国,都要以摧毁、破坏“现成的”“(欧洲式的、一般帝国主义的完备程度的)国家机器”,作为“任何一次真正的人民革命的先决条件”。
② 马克思说破坏官僚军事国家机器是“任何一次真正的人民革命的先决条件”
这个深刻的见解值得特别注意。“人民革命”这一概念出自马克思的口中似乎很是奇怪的,俄国的普列汉诺夫分子和孟什维克,这些自命为马克思主义者的司徒卢威的信徒,也许会说马克思说这句话是“失言”。他们把马克思主义歪曲为非常贫乏的自由主义,在他们看来,除了资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革命的对立以外,再没有任何东西,而且他们对这种对立的了解也是非常死板的。
如果以二十世纪的革命为例,那末无论葡萄牙革命或土耳其革命,当然都应该算是资产阶级革命。但是都不是“人民”革命,因为人民群众,大多数人民,在这两次革命中显然都没有积极地、独立地为自己的经济要求和政治要求进行斗争。反之,1905-1907年俄国资产阶级革命,无疑是一次“真正的人民的”革命,因为人民群众,大多数人民,遭受压迫和剥削的社会最“底层”,都自己站起来了,给整个革命的进程打上了自己的烙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自己尝试着按照自己的方式建设新社会来代替正在破坏的旧社会。
1871年欧洲大陆上任何一个国家的无产阶级都没有占人民的多数,但是只有把无产阶级和农民都包括进来的革命,才能成为把真正的多数吸引到了运动中来的“人民”的革命。当时的“人民”就是由这两个阶级构成的。这两个阶级因为都受“官僚军事国家机器”的压迫、摧残和剥削而联合起来。打碎这个机器,摧毁这个机器,——这就是“人民”,人民的多数,即工人和大多数农民的真正利益,这就是贫苦农民同无产者自由联盟的“先决条件”,而没有这个联盟,民主就不稳固,社会主义改造就没有可能。
巴黎公社曾为自己开辟过实现这个联盟的道路,但是,由于许多内部和外部的原因,没有达到目的。马克思指出,“打碎”国家机器是工人和农民双方的利益所要求的,这个要求使他们联合起来,在他们面前提出了消灭“寄生虫”、用一种新东西来代替它的共同任务。
究竟用什么东西来代替呢?
免责声明:本文为转载,非本网原创内容,不代表本网观点。其原创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及时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请自行核实相关内容。
如有疑问请发送邮件至:bangqikeconnect@g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