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地图上画着虚线的海域里,我们习惯了听见铿锵的口号——“寸土必争”“坚决维护主权”。口号像战鼓,能振奋人心;也像墙纸,好看、响亮,却不能挡风。
当浪一阵阵拍来,我们才发现,这条“虚线”不是天然的长城,而是一道需要人去守的门槛。可守门的人,常常忙着追着浪花跑,却忘了关门。
黄岩岛就是这样一扇半掩的门。外人推一推,就能进来;而我们,似乎总是在等他们进来之后才起身。
2025年8月13日,本应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夏日清晨。南海东部的海风像往常一样吹拂,但海面上的气息却多了股陌生的味道。美国“希金斯”号驱逐舰,像一个熟门熟路的客人,不敲门、不打招呼,径直驶进了黄岩岛领海。
菲律宾刚收起他们的小戏台,美国人就登场,好似接力赛。只是这场比赛的赛道,不在他们的院子里,而是在我们的门口。
最终,这艘闯入者被中国海军监视、驱离——一个体面的词:不失礼貌,也不缺威严。新闻稿上的形容总是“依法处置”“全程跟踪”,听上去井然有序,但我常想,既然是“领海”,为何不能像当年对待日本军舰那样,先来一声炮响?真开炮了,他们还会笑嘻嘻地闯进来吗?
这天的“热闹”不只是一艘驱逐舰。美军还带着LCS 20“辛辛那提”号濒海战斗舰,菲律宾海警的塞斯纳208飞机也在天上盘旋,却被解放军一架重型战机拦截跟踪二十多分钟——横向152米,高度差61米,从菲方的鼻尖擦过。菲方说那是歼-15,可从影像看,又似乎不是。
海面上,还有至少两艘054A护卫舰与四艘海警船(舷号5303、4202、3502、5306)同场。军舰、战机、海警船齐聚一隅,看上去很像一次声势浩大的“海上阅兵”,只是这场阅兵,是在别人的挑衅节奏下进行的。
我们总是在拦截,总是在驱离,总是在“依法处置”——仿佛南海的主动权,是别人扔过来的皮球,我们忙着接,忙着还。一次两次还好,可年复一年,总觉得这不是守卫,而是被动的巡逻。
是谁决定,我们只能驱离,而不能警告性开火?
是谁认定,黄岩岛只能保持现状,不该填岛驻军?
是谁让一次次的闯入,只停留在外交抗议的纸面?
这样的质问,不只是好奇,而是无奈。因为如果没人回答,这样的闯入就会像潮水一样——退去一波,涌来一波。浪一次次冲击的,不只是海岸,还有我们的底线。
鲁迅曾说,“无声的中国,几乎都在沉睡。”南海的浪声很响,但我们的应对,有时却像隔着玻璃的回声——听得见,却不一定伸手。
有人说,直接打击风险太高,那就填岛。黄岩岛潟湖面积150平方公里,是美济礁的三倍,渚碧礁的近十倍。地质复杂、抽沙困难?以如今的基建能力,这些不是障碍,而是借口。
哪怕先填三分之一,也足够建成一个钢铁堡垒——有机场、有码头、有补给站。驻军、部署战机和舰艇,马尼拉就在一小时打击圈内;与永暑岛、永兴岛形成攻防铁三角,让“跳梁小丑”真正感受到贴身的压迫感。
这种震慑,比一次次疲惫的追逐更省力,也更有效。因为战略的本质,不是你追我赶的游戏,而是让对方不敢上场。
历史从不缺乏类似的镜子。上世纪的白令海事件,中国军舰在阿拉斯加海岸线几百公里外航行,美国人都能炒成“威胁论”,舆论、外交、军事多线施压。而今天,美国军舰直接跑到我们领海里,我们却在琢磨“克制”“分寸”。
克制不是没有价值,但一旦成了惯性,就会变成退让的温床。温床上的草长得很快,而边界也会在不知不觉中后退。
海防,本该是一把锁。但一旦习惯了退让,它就会变成半掩的门。来者不必敲门,只要胆子够大,就能迈进来。
有一天,如果没有媒体报道、没有照片、没有一次次的重提,这次闯入也许会被盖上“例行事件”的章,静静归入档案。南海的浪花,年年有;而我们错过的那一炮,永远成了历史的空格。
这空格看不见,却会越来越大,直到把“领海”二字吞下。那时,领海只是地图上的墨迹,而不是可以踏足的土地与海面。
我常觉得,我们在南海的处境,像一出老戏。戏台在我们家门口,但剧情却由别人编。美军、菲军上台,我们就跟着应场;他们退场,我们才喘口气,等待下一幕。
可海防不是戏,舵台不该交给别人。主动权,一旦习惯了旁落,就很难再握回。要想真正守住南海,就必须让挑衅者在上场前就三思,而不是等他们唱到一半再请他们下台。
南海的风浪大不大,不取决于海水,而取决于我们握舵的手。有人说要冷静、要克制,可克制到最后,往往成了退让的惯性。退让久了,边界就会变成建议,领海就会变成传说。
我希望有一天,我们的海防,不必靠一次次被动的追逐来证明存在。那时的黄岩岛,不只是海图上的虚线,而是能让挑衅者止步的钢铁屏障。
那时,我才会说:
“啊,这海防,终于像个海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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