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有些留言,问前些日子的事:“那亮证的,有结果了?”
记挂着的人,记挂的大约未必是亮证,怕是想看看,有证的和没证的,在同一个规矩底下,结果会不会两样。
1.
结果是有的。五日拘留,不多不少,像给喧闹的戏台敲了记散场锣。
只是看戏的人散不去——处罚书上,一开始被威胁的姓李的名字明明白白,亮证的姓侯的却藏了大半;文书上后来又改,像打补丁的布。
更有人说,事发后还有穿制服的跟着夜里上门,劝人把视频删了,这个情况结果上也说明了。
要说奇怪,怪在寻常人若在街头吵一架,大约是各打五十大板,偏这带了证的,连隐私都比旁人金贵些?
2.
这证,原是做什么用的?我见过的证,有木匠的鲁班尺,有郎中的药箱,是吃饭的本事,也是做事的规矩。
可偏有人把证当成了挡箭牌,甚至是鞭子——掏出一亮,仿佛便有了豁免权,能让红绿灯让道,能让道理闭嘴。就像戏文里的尚方宝剑,见了便要下跪,哪管是非曲直。
这般心思,原也不是凭空长出来的。
某类红章盖在纸上,本是为了防私弊,偏有人把它当成了“挡箭牌”,遇事便亮出来——仿佛盖了章,便能越过章程;某类证件揣在怀里,原是为了明权责,偏有人将它变成“通行证”,见了规矩便绕着走。
这些“证”,本该是扎篱笆的桩子,却被锯下来当了砸人的棍子。
没证的呢?我见过在工地上扛钢筋的,身份证磨得边角发白,遇着检查,手都在抖;见过摆摊卖菜的,塑料袋里裹着张许可证,却还是怕城管的影子。
他们的“证”,是合规的通行证,却总像纸糊的,风一吹就破。倒是那些揣着“特殊证”的,走路都带响,仿佛脚下踩着的不是路,是旁人的肩膀。
3.
但话说回来,证本身原是好东西。(参考侯亮平局长在校长办公室递名片片段。)
庄稼人有土地证,便不怕辛苦种的地被白占;手艺人有资格证,便不怕熬出的本事被轻贱。这证,是汗水换来的体面,是规矩给的保障。
普通人攒着劲考个证、挣个证,像老黄牛攒着草过冬,原是踏实的营生。
便是想靠些正当的人情往来,多沾些“有证者”的光——比如请当老师的亲戚指点孩子功课,请做医生的朋友讲讲养生——只要不越规矩,倒也算是人间常情。
怕就怕,把“证”当成了捷径的幌子,忘了那证的纸页上,原该写着“本分”二字。
4.
有人说,这是“关系”在作祟。
底层的人,为了孩子上学,要托人找“有证”的老师;为了住院排队,要巴结“有证”的医生。
他们把“证”当成了攀附的梯子,却不知这梯子的另一头,早已被蛀空。就像野草顺着墙根长,以为能爬到墙头,却忘了墙倒的时候,最先被压的还是自己。
规则这东西,原是给所有人定的。就像街上的红绿灯,红了停,绿了行,不管你开的是宝马还是自行车。可若有人揣着“证”,就能闯红灯,那这灯,不如拆了算了。
众人的愤怒,从来不是恨“证”本身,是恨那“证”成了例外的理由——凭什么他有证,就能站在规矩上头?
5.
后台的留言里,还有人问:“再以前那些事,有结果吗?”
我答不上来。只知道戏台换了一出又一出,主角换了一个又一个,可台下攥着拳头的众人,等来的大约是一些“结果一样”的答案。
这答案什么时候来?
或许等哪天,有证的和没证的,在同一个规矩面前,都得低着头;等哪天,“证”只是做事的凭证,不是耍横的本钱。
等哪天,连街边的小贩都敢拍着胸脯说“我这证,和他那证,一样管用”——到了那时,大约就有结果了。
至于现在?努力弄个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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