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编者按:公元前五世纪是希腊奴隶主民主制的繁荣时期,也是希腊哲学的繁荣时期。这一时期,雅典成为希腊政治、经济和文化的中心。这一时期的哲学斗争,集中表现在德谟克利特路线与柏拉图路线的斗争。后来,希腊城邦奴隶制陷于危机,希腊内部的阶级斗争与反马其顿的民族斗争,烽起交织,连绵不断。大的贵族奴隶主与马其顿侵略者合作,企图借助马其顿的力量,维持自己摇摇欲坠的统治,一些中、小奴隶主和下层群众投入到反对马其顿入侵的斗争中。这时出现了一个较大的哲学家亚里士多德,恩格斯把他看作是“古代世界的黑格尔”。他对欧洲各国的哲学发展有过较为深远的影响。
柏拉图是古希腊唯心论的集大成者,他根本反对当时德谟克利特的唯物论,把脱离个别事物、又完全独立于个別事物的“理念”(脱离个别的一般、概念),看作是第一性的,是事物的本原,进而创造了客观唯心论的庞大体系。柏拉图路线的奠基人是苏格拉底(生于公元前469年)。苏格拉底是反动贵族奴隶主的思想家,政治上主张恢复等级制,哲学上宣扬唯心主义,伦理道德上鼓吹对“神”的绝对服从。公元前399年,奴隶主阶级民主派在雅典一度取得了政权,逮捕了他,并且处以了死刑。
公元前五世纪,以雅典为中心,出现了一批所谓“智者”。他们以传授演说术与修辞学为职能,周游希腊各个城邦。“智者”派实际上不是一个统一的学派,他们的政治主张各不相同,哲学观点也不一致,只是适应希腊奴隶主民主制发展的需要,产生的一批能言善的学士。在言谈辨论中,他们往往只注意语言的动听,忽视内容,甚至颠倒黑白。所以有时被称为诡辩派。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利用概念的相对性否认真理的客观标准。比如“智者”普罗泰哥拉(生于公元前481年) 提出:蜂蜜是甜的,也是苦的;因为它对健康的人讲来是甜的,对生病的人讲来却是苦的。进而提出:“感觉就是知识”,“事物对于你就是它向你呈现的样子,对于我就是它向我呈现的样子,而你和我都是人”,因此,“人是万物的尺度”。这是根本错误的,从这种相对主义观点出发,可以证明任何一种观点都是正确的,真理也就没有客观标准了。苏格拉底正是利用这种相对主义来宣扬客观唯心主义的。他认为一切具体事物、具体概念,都是不真实的。因为它是可变的、有条件的、相对的。只有不涉及具体对象、具体内容的抽象的一般、普遍,才是真实的。苏格拉底就是利用这种方法否定个别,抬高一般的,而他所说的一般是完全脱离个别的。苏格拉底利用相对主义割裂个别与一般的证联系,目的是贬低现实世界,贬低人们反对奴隶主统治的现实斗争。同时,借以宣扬唯心论的先验论。照他看来,个别事物是变化不定的,只有脱离个别事物的一般才是永恒的、真实的;因此,人们不要轻信肉体感官对个别事物的感觉,而要用所谓“灵魂的眼睛”去看待真实的实在,即脱离个别的、永恒不变的、绝对独立的一般(普遍、概念)。既然现实世界及其各个事物是不真实的,人们为之而斗争也是无意义的,唯一办法是服从“神”、听从“神”的安排。为此,苏格拉底拼命鼓吹“目的论”,主张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是“神”按照自己的目的预先安排好的。苏格拉底的目的论是以“天命论”形式提出来的,是为巩固奴隶主贵族反动统治服务的。他说:神给人眼晴来看要看的东西;给人耳朵来听要听的东西;没有鼻子,香味就没有用处;没有舌头,酸、甜的滋味也就没有用处.....。同时,社会上的等级制也是神有意识地安排好的,人们只能服从,不能违抗。
柏拉图(生于公元前427年)是苏格拉底路线的继承人,他出身于雅典的大贵族家庭,是奴隶主民主制的敌人。年轻时跟随苏格拉底学习,苏格拉底死后,曾赴意大利南部的西西里岛等地活动,失败后又回到雅典。他在雅典创办了西方历史上第一个学院,这个学院设在纪念希腊传奇英雄阿卡迭穆的花园里,它是古希腊传播唯心主义的中心。柏拉图追随苏格拉底,利用相对主义夸大认识的相对性。他举例说:审美标准因人而异,甲说是美,乙说是丑,彼时是美,此时是丑,说明关于具体事物的美是不固定的,可变动的。只有一般的美,即脱离具体对象的美的“理念”,才是永恒不变的。因而,才是真实的。柏拉图由此断言,我们“可觉的实物世界”,是不真实的、派生的、第二性的。它只是“理念”的摹本、影子。为了说明这一思想,他作了一个比方。他说:木匠制造桌子以前,脑子里事先就有了桌子的理念,这个理念是永恒不变的,木匠制造出来的桌子,是依据木匠脑子里“理念”桌子的原型的。说明现实的桌子依据于理念的桌子。这就是说,桌子的“理念”先于个别桌子而存在,在个别桌子之外还存在着一般桌子,在个别人之外还存在着一般的人,在个别美之外还存在着一般的美.....。任何一类特殊事物都有它的理念,理念是遍及一切的。列宁评论柏拉图时指出:“原始的唯心主义认为:一般(概念、观念)是单个的存在物。这看来是野蛮的、骇人听闻的(确切些说:幼稚的)、荒谬的。”就以桌子为例,桌子的概念是从个別桌子中抽象出来的。所谓抽象,就是抽取桌子之所以为桌子的本质特征,不反映作为桌子本质特征的方面就当作无关重要的东西加以舍弃。桌子的概念是反映各种桌子的本质的,但绝不能由此得出结论说桌子的概念可以离开个别桌子,甚而颠倒过来,说桌子的概念构成客观独立的个别桌子。“个别一定与一般相联而存在。一般只能在个别中存在,只能通过个别而存在。”没有个别也就没有一般。个别和一般的关系,也就是个性和共性的关系。毛主席说:“假如除去一切个性,还有什么共性呢?”柏拉图要追求一个“除去一切个性”的共性,这种“共性”实际上是没有的。
柏拉图是欧洲哲学史上第一个彻底的唯心论的先验论者。他根本不承认现实世界,认识的对象也就不是现实世界。他把生活在现实世界的人们比做带着镣铐居住在阴暗洞穴中的囚犯,面对洞壁,背向洞口,不能回头向洞外看一下。这时候,洞外走过一些带着各种器皿的人,太阳照在这些器皿上,它的影子通过洞口落在洞穴的后壁上,穴内囚犯只能看见这些影子,影子的原型是看不见的。柏拉图认为我们看见的感性实物就是理念的影子。因此,为了认识真理,就应该撇开感性,抛弃一切感性实物,闭目塞听,去自我“回忆”灵魂进入肉体以前所观察到的“理念”。因为按柏拉图的说法,灵魂在进入肉体以前曾与理念在一起,是认识理念的;但进入肉体以后受了蒙蔽,把进入肉体以前所观察到的理念全都忘了。看见现实事物,回忆起理念来,就像看见亡友的用具,回忆起亡友一样。他说:“我们在生前获得了知识而在出生的时侯把它丢掉了,可是在以后通过我们的感觉又重新获得了我们以前所有的知识。”因此,学习只不过是“恢复我们自己所已经有的知识”。这就是说,知识是先天就有的,感觉不是认识的来源,顶多不过刺激人们一下,使人们回忆起丢掉了的知识。这是货真价实的唯心论的先验论,它不是从个別上升为一般,从感性上升为理性,而是把一般看作先天固有的,是脱离个别、先于个別而单独存在着的。
柏拉图在其所著的《理想国》一书中表述了他的反动的国家观点。他把国家看作是放大了的个人,照他看来,人的品德有三:理性、意志、情欲,理性表为智慧,意志发为勇敢,情欲应加节制。一个国家的公民,也应分为三个等级:统治者、武土和劳动者。统治者是神用金子创造的,他们的美德是“智慧”;武士是神用银子创造的,是辅助统治者保卫国家的,他们的美德是“勇敢”,担任体力劳动的手工业者和农民,是神用铜和铁创造的,他们既无智慧又不勇敢,只有情欲,他们的美德应该是“节制”。统治者要贤明(具有理性),武士要刚强(赋有意志),劳动者要服从(克制情欲)。至于广大奴隶,在柏拉图看来,根本不算人,所以啥也不是。柏拉图说:“当这三个阶级在国家里面各做各的,而不相互干扰的时候,便是有了正义”,否则,相互干扰,相互代替,就是不正义。这就是他所主张的社会分工,他所理想的国家制度。显然,柏拉图的目的就是不要“以下犯上”,实现“和谐一致”,以便让贵族奴隶主安安稳稳地实行反动统治。毕达哥拉斯说:“美德是一种和谐”;柏拉图说:“以下犯上”,就“违反了正义原则”。说法不同,实质一样,都是为贵族奴隶主统治效劳的。
柏拉图的“理念”,实际上不过是神的別名。他也明确表示理念像太阳一样,是创造和维持一切的力量。为此,他竭力攻击米利都学派以来一切唯物主义哲学家,说他们是“不敬神的”,是“在言论行动上侮辱神灵的人”,直至要把当时的唯物论者德谟克利特的著作全部烧毁。公元前五世纪,在希腊奴隶制社会中,德谟克利特“原子”唯物论与柏拉图“理念”唯心论的斗争,是奴隶主民主派与贵族派政治斗争的哲学表现。只要有哲学,这种斗争就不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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