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木兴(左四)因拒绝帮日匪向华社征收国防金,惨遭日酋毒手而伤重身亡,图为他在1936年,和福建学校众理事合影的档案图片。
●日本军机在1941年的空袭中,曾向黄庆昌在马堤斯路的豪宅投了两颗炸弹,图为黄老故居的档案图片。
●日治时出现在街头的漫画,将日军的侵略罪行,美化为解放东南亚各族于欧美殖民地的虎口。
在侵略者的淫威下,很多民众为了筹措国防金与人头税,被迫变卖家产或举债,甚至搞到倾家荡产,苛政猛于虎,日寇在那段沦陷岁月的种种暴行,当真是罄竹难书,特别是逮捕与虐待爱国侨领的罪行,更是让老一辈没齿难忘。
沦陷岁月肃清行动 缉拿严拷抗日侨领
倭寇侵占砂劳越后,各种暴政相继出台,逮捕筹账会领袖,对华社的管制更显残暴,三年多的沦陷岁月,华人可谓是在一片风声鹤唳,极度恐惧的氛围下艰苦度日。
日本鬼子的铁蹄在1941年杪踩进砂劳越后,便接二连三的向占领区内的人民抽取各类苛捐杂税,特别是因为怀恨本地侨界在中日大战时组织筹账会,慷慨献金援华抗日的善举,所以一登陆便向华社作出严惩,强行勒令华人缴交巨额“国防金”,以及每名家庭成员六元的人头税。
在侵略者的淫威下,很多民众为了筹措国防金与人头税,被迫变卖家产或举债,甚至搞到倾家荡产,苛政猛于虎,日寇在那段沦陷岁月的种种暴行,当真是罄竹难书,特别是逮捕与虐待爱国侨领的罪行,更是让老一辈没齿难忘。
卢沟桥事变,日本帝国主义发动侵华战争后,砂劳越的华侨社会与南洋诸国的侨胞一般,对日本在侵华战争中所犯下的滔天罪行,无不感到义愤填膺,因此古晋中华总商会在主席黄庆昌的登高一呼下,于1937年率先成立筹账会,掀起了侨界踊跃献金援华抗日的社会运动浪潮。
缉拿筹账会领袖 黄庆昌名列榜首
砂劳越沦陷后,日军宪兵部即厉行肃清行动,首要对付的目标便是筹账会的各领袖,而身为筹账会的首任主席,黄庆昌更是名列榜首,被视为格杀勿论的“要犯”。
战前已是富甲一方的黄庆昌(1890—1978),在出任筹账会的主席后,便联同其他的侨领积极的推动各项活动,而在短短的几个月里,就筹得了四十五万元的义款,且在翌年的十月十日,代表古晋筹账会出席在新加坡召开的南洋华侨筹账会大会,后来因为业务关系,他在1941年卸下了筹账会的主席职,大多数时间都留在新加坡管理其庞大的商业王国,亦因此当古晋沦陷时,他得以逃过了日本宪兵队的魔爪。
弹投黄府 歼灭抗日侨领
不过在1941年12月19日,当日本军机轰炸古晋时,黄庆昌在马堤斯路的住家,却成了投弹的目标,以致屋前的花园和后院各被掷了一枚炸弹,所幸黄老未卜先知,在之前就已从新加坡拨电予二女婿王其辉,要他把黄家大小暂时搬到其岳父王长水在大石路的农庄,而让家小得以避过一劫,后来日军将领在登陆后,拜访王长水时就亲口证实,当天军机向黄府投弹,乃是最高指挥部所下达的命令,目的是要歼灭这位抗日侨领。
尽管黄庆昌在日据时身在新加坡,但他还是两度被侵占新加坡的日军所扣留,甚至被判为“死囚”,所幸有当地的商界友人落力营救,花了巨款买通军部上下,才让他从鬼门关外脱险归来。
●日本首相东条英机在1943年飞抵古晋机场时摄,他随后前往纳闽岛,主持将该岛易名为“前田岛”的仪式。
●大钟楼在日据时是日本军政府的办公厅,此相片拍摄于日治时代,气氛还真得有些萧瑟。
囚黑牢承受非人酷刑 蔡木兴身负重伤
古晋的日本宪兵队,在开展肃清行动时,所要缉拿的“要犯”黑名单里,名列首位的是当年的中华商会秘书长蔡木兴,而兴化才子涂耐冰则位列其次。
蔡木兴(1895—1943),福建金门人氏,战前活跃于商界,于卅年代之前,担任中华银行经理,后来应黄庆昌所聘,出任联昌银行的经理,历任福建公会(当时称为古晋福建公司)的副主席、财政,福建义校董事,砂劳越华商商会秘书与主席等职,生平急公好义,热心慈善与社会公益,是位极受族群爱戴的侨领。
中日大战爆发后,他与黄庆昌等发起组织筹账会,出任财政要职,同时更是“抵制日货组”的主任,是位积极投入抗日运动的爱国人士,因而在日军占领古晋后不久,他便遭日本宪兵部所扣,承受非人的酷刑拷问。
饱受折磨的蔡君,被囚禁于黑牢一段时日后,有一天被押往圣若瑟教堂,会见居住在那的一名少将级日酋,后者命令他负责向华社筹措十万元的国防金,然而民族意识极强烈的蔡先贤当场断然拒绝,该少将在盛怒下,随手以夹于指缝间的香烟触烫他的脸颊,蔡君在剧痛下向对方撂下了重话,结果被该少将一把推倒在地,接着以穿着长靴的右脚,猛踹其胸、腹部,造成他严重内伤。
敌人见他威武不能屈,且又已身负重伤,危在旦夕,因此便释放他返家,不久后,蔡君便因伤重而牺牲成仁。
严刑拷打加利诱涂耐冰坚贞不屈 趁假释携妻儿潜逃
日据初期与蔡木兴一起被捕的,便是在1937年受聘到古晋主持<砂劳越日报>编务的爱国文人涂耐冰(1905—1967),战前身兼援华抗日筹账会秘书长重职的他,曾代表古晋到新加坡出席南洋抗日筹账会大会,且被委为大会的秘书长,负责起草援华抗日总宣言,也因此让他成了侵略者缉拿的首要目标。
●涂耐冰是日军所要缉拿的首要目标,在日治时,为了避开鬼子的魔爪,长期过着颠沛流离的逃亡日子。
●座落于独立广场前的这间旧宅“Jaida”,在日治时曾被用来囚禁拉者王朝的政府官员,它在战后被拨作官方用途,并在八十年代被拆去。
背着煽动民众抗日重罪的涂耐冰,在被捕后受尽了严刑拷打之苦,日方还威迫他替敌伪政权服务,但他紧咬牙根抵死不从,宪兵头目见他坚贞不屈,且又在当时的华人社会极受敬重,便改以利诱,假意要释放他返家,并答应提供资金让他办亲日报章。
为了逃出狼窝虎穴,涂氏虚与委蛇,趁着宪兵部把他假释后,马上携带妻儿潜逃到青山海口区,并在青山岩后山的丛林间,盖了间简陋的亚答屋安置妻小,然而没料到日本军部很快便探得他的行踪,派遣两名台湾籍,毕业于厦门大学的军官登门“招降”。
他们采用软硬兼施的手段,威迫涂耐冰返回古晋为军部工作,还承诺会给他各种的优惠,包括安排住宿、车子,甚至保送他的子女到东京深造等等,但尽管他们舌灿莲花,坚守民族气节的涂氏皆不为所动,婉转的谢绝这些献议。
深知日军不会就此轻易放过他,涂氏匿藏进邻近海滨的一个天然石窖内,后来更划着小舟远逃到三马拉汉省海口乡镇三巴叻,投靠在刘振藩家族的椰林内,直至联军登陆后,才再回到青山,然而他的爱妻陈璧人,却已在联军飞机的空袭中罹难。
古晋筹账会的次任主席简长伯,也在沦陷后坠落日寇黑牢,他在扣期间,因受到严刑折磨,以至中风瘫痪,并在光复后不久病发身亡,而他在筹账会的同僚陈木林、李永桐、许聪思、田贵宗、丘士勋、林从周、陈水皎、宋崇基等皆先后被捕,不过他们虽饱尝倭寇的严刑迫供,但在查无实据,以及亲友的疏通营救下,最终都获得释放。
为方便监管华社 强行组织“华侨协会”
针对筹账会等华人领袖的肃清行动结束后,日本伪政权为了更方便监管华社,特别是有个传达命令的,尤其是向华社榨取金钱的平台,就把当时所有的乡团组织全编进了所谓的“华侨协会”,强行委任华人总侨长王长水为会长,战前活跃于福建公会等社群组织的许聪思为理事长,成员则包括了很多前筹账会的各属侨领。
伪政府指派工作 许聪思郁郁不乐上班
于穷凶恶极的蝗军淫威下,许聪思等社团领袖,不得不虚与委蛇的接下任命,每天按规定到设于亚答街琼侨会馆(现在的海南公会)二楼的华侨协会会所上班。
鉴于王长水当时以年纪老迈,无法处理繁重会务为由,只挂了会长的空衔头,所谓的“华侨协会”之工作,主要是由伪政府所指派的理事长许聪思负责。
●许聪思在日治时,被迫担任华侨协会理事长。
●一小队以脚车为代步工具的日军,摄于巴都林当俘虏营。
许聪思(1897—1959),著名的“左手书法家”,金门县后浦村人氏,毕业于厦门著名学府“集美师范学院”,曾任金门公学的校长,他在1930年前后,与妻子黄克贞乘船南渡印尼,出掌干麻汝的培英学校的校政,五年后举家迁居古晋。
抵埠不久他便与亲戚黄庆昌,合资于友海街创设“庆聪公司”,并在昔加玛路设立肥皂厂,是黄庆昌在处理福建公会与商会的一大帮手,日据时,他亦因曾是抗日筹账会的一员,而被日本鬼子扣留了三个多月,然而让他内心最苦闷的,莫过于在获释后,被伪政府指派担任“华侨协会”理事长一事,因此他每天从“协会”办公回家后,总是愁容满脸郁郁不乐的坐在屋前发愣。
好不容易挨到日本帝国主义宣布投降,许聪思在得知佳讯后,迫不及待的骑着脚车,到市区与民众一起狂欢,纾缓多年来积压于心头的怨恨。
战后他着手编撰英属婆罗洲年鉴,而在1959年,当他埋首编写年鉴第三册时,却因胃癌而与世长辞,享寿62岁。
免责声明:本文为转载,非本网原创内容,不代表本网观点。其原创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及时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请自行核实相关内容。
如有疑问请发送邮件至:bangqikeconnect@g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