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闻

我的女性主义观——无法分离的马克思主义伴随

发布时间:2025-05-26 09:17:08

  引言

  现代社会并没有因为女性进入新的社会大分工让父权制完全消失,父权制甚至在一定程度上,变本加厉地将无产阶级男性同样划进了被统治的境地。如果说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说的资本主义已经将“自由的原则”变更为了彻底的统治,那父权制自然也已经适应了资本主义,并且作为了一种筛选,成为了一种更强硬的统治。这种“费勒斯”中心下,融入进资本主义后成为一种“父权资本主义”,将意识形态在每一层面俘获。如果说列宁、卢卡奇说到的资本主义意识形态会控制住无产阶级阶级意识并且阻止无产阶级阶级意识的形成,那现代性的伴随父权制的资本主义意识形态是更加变本加厉完成了对意识形态的控制与俘获。而今天在社交媒体、媒体平台不断鼓吹着“性别对立”、“厌男厌女”等一切思想根本不是对被俘获的意识形态解放的发起,而是将资本主义对于社会统治的进一步更好的巩固。

  对此,我们迫切需要真正的“女性主义”来反对这种极端的性别主义的泛滥;进一步我们同样需要一种彻底的反抗资本主义结构,以及伴随着已经被资本主义完成筛选后的父权制进行彻底的进攻;而这两步在我看来是不可分割的东西。这也引出了我的女性主义观必然会伴随了马克思主义。马克思、恩格斯在对资本主义的“家庭——国家——私有制”发起了激烈的批判仍是我们所需要的。(当然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的预言“女性进入劳动力市场后父权制会被淘汰”失效了,但恩格斯对于父权制和资本主义会同流合污的判断是正确且巧妙的。)马克思主义者会是一名女性主义者吗?显然如此。

  一、父权制和资本主义的同流合污

  1.1适合资本主义的父权制

  父权制并没有因为女性成为劳动力进入市场而消解,相反,父权制被资本主义“改造”后成为了资本主义统治的新工具。我们并不能将现代资本主义与父权制分割,而是必须将其视为资本主义进化后更方便其统治的方式。按照传统父权制视角,女性根本不会被允许成为一种相对的劳动力进入到社会大分工,而是一种男性的伴有物、依附品。这种不仅仅是剥夺了女性的“人类性”,而且还把女性直接剥夺人格将其视为物。今天的父权制显然是不同的。

  在前资本主义中,父权制是极其具备代表性特征的制度。(注意,我在这只是想做一个提炼,而非做一种庸俗化的处理来敷衍像恩格斯提出那样具体的总结,我仅仅想要一个普遍性维度的特征。)首先是传统父权制是一种高度融入到“家庭—国家—社会”的各个层面的制度,用制度来称或许还不足够,而是一种社会意识。这种显性位置,在中国古代为“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它是一种已经成为了一种统治阶级官方所提倡的思想专制工具,同样溶解到社会的各个层面。它同样是被制度保障与巩固着,从宗法制度、嫡长子继承制等我们并不难看出,这种制度固化并且一直延续着影响下去。传统父权制的地位是将以性别划分为确立了一种明确的分工制度。男性是生养家庭的主要承担者,而女性则是在家庭中的附属。女性变成了男性的附属品,“三从四德”等直接约束住女性的各种可能。在西方的宗教我们也能看到这种不平衡(“夏娃原罪论”),中西方在对于传统父权制的建立与拥护都是相似的进行着,并且衍生下去。传统父权制是完全贯彻的一种极端性别主义统治制度,并且是极具备了制度性的,也依赖于更加权威的的压制。

  我们必须承认,现代资本主义社会下,父权制也是有大量继承于传统父权制的色彩。从“大男子主义”以及极端“厌女”都包含着传统父权制的影响。像今天依旧会出现对女性说着“三从四德”的男性,这并不奇怪。而必须正视住这种被资本主义筛选后的父权制意识形态的完全渗透。前传统父权制是一种明确的制度性压迫,但今天现代资本主义版本的父权制更加是一种潜移默化的意识形态,从道德以及社会分工中的歧视透漏出来。一方面这种道德式的规训来自于前资本主义父权制,也适应了资本主义发展下对女性更好的压迫;一方面是本身在社会大分工男女性别差异所被动构筑起来的新“分工歧视”情况。道德式的压迫主要来自于资本主义需要旧父权制对女性的压迫统治方式,需要一种更巧妙的统治方式;而社会分工对于女性的筛选是资本主义的“物化”新形态,对于劳动力作为一种商品的筛选方式,有意无意的开启了新的父权制融合。同样的,正如恩格斯所说父权继承法也是巩固私有制的重要基础,在资本主义的发展显然父权制也承担了重要的位置。但我们又能能看到在资本主义这的一种“平等”,无产阶级男女都被资本主义奴役的现实。事实上身处于被雇佣的男性劳动者一样是父权制的受害者,他们同样被卷入资本主义的规训机制之中,被期待承担“强者”“供养者”的角色,在劳动力市场中展现出顺从、效率与竞争性。这种性别建构不仅压抑了他们自身的情感与脆弱性,也使他们更容易接受将自身价值完全绑定于生产力和工资上的逻辑。而这种逻辑本身正是资本主义与父权制共同编织的权力结构,它通过自然化的文化话语将压迫转化为“责任”,将服从转化为“尊严”,从而使被统治者难以意识到自身的被剥削状态。在这样的体制下,无论性别如何,所有人都被困于某种无法逃脱的资本主义的角色剧本之中。

  1.2矛盾的视角差异

  在当今社会中,有三种矛盾视角的差异。第一种,纯粹的将一切归结于男性的压迫——极端性别主义的开启。这种观点是现在社会公共平台中极其常见的卷起性别对立的开始。把一切、压迫其的罪名都放置在未参与到事情本身的人的身上去,仅仅是因为他是男性,这显然已经失去了人类最基本的思考能力。曾经的“女权主义”作为平权、平等的先声,现在却被魔改、污名化变成了一种失去人本身理性的观点。这种所谓的“女性主义、女权主义”已经不再是曾经追求平等的解放意识形态,而是成为一种想要将大写的“父权制”改写成女性版本的“父权制”,将新的绝对的束棒再次立起。这种魔改的“女权主义”无疑同样会被蔡特金等一众解放女性的女权主义者反对,因为他们本身和解放已经毫无区别,只剩下想要成为那个压迫者的位置,只恨自己不是压迫别人的人罢了。

  第二种是伴随着第一种极端性别主义带来的极端男权主义,以“复兴传统父权”和同样的“极端性别主义”(新父权制)表现出来,他们都无疑走向了“叔本华式厌女”,认为女性本身就比不上男性的极端性别主义的观点。“复兴传统父权”主要是以继承传统父权的一些观点作为集成,例如:“女性不准上桌吃饭”、大男子主义(女性不配进入各种行业)等表现。“极端性别主义(新父权制)”则是结合新资本主义,让更技术类等精英岗位全部留给男性,压倒性对女性结构上奴役,在职场等地方将女性全面压倒。要说明一句,不管是男女的极端性别主义都是互相能够助推引起的,本质上其实这种矛盾的“视差”是没有区别的。极端性别主义已经滋生出新生的“父权制话语”,并且以“阶级”问题全面转化为只有“性别vs性别”的绝对性别对立。

  无论是男女性别上的极端性别主义,都会预设一套逻辑——我无时无刻都在被不同性别的人压迫着。但这往往并不是他们所经历过的,或者在现实中并没有遇到过他们所认为的“性别敌人”。但这套逻辑使他们深信不疑,并且做着许多无用功在“口嗨”反对着他们臆想出来的“性别敌人”。这并不是为了追求解放或者是追求一种真正平等的性别权利,而是为了反对而反对,或者进而为了维护/替代/制造新的父权制罢了。在真正面对突然事件的时候,他们往往却只是在网上意淫高潮,而不是有着切实的行动去维护平等的利益诉求。他们不是以“解放、平等”作为目的而努力实现,或者付诸于行动,而是将这种“口嗨”当成他们在现实中遇到的不公的泻火,只是为了一个出气孔罢了,这是独属于他们的“享乐”,他们享受着这种高强度塑造矛盾的快感,指责攻击着那个“性别敌人”。

  第三种也是常见于社交平台上的观点:用所谓的“阶级叙事”掩盖掉我们需要具体分析的性别上的问题。虽然现在的父权制本身已经被资本主义筛选,并且与资本主义同流合污,但这并不代表我们能直接掩盖掉引发性别问题的“父权制”,并且在这一点上,单纯用“阶级”一笔带过,实际上就已经抛弃掉辩证法在“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做法。片面地将一切问题归结于资本主义是不妥的(我并非说我们应该将父权制单独割裂出来或者将资本主义单独割裂出来讨论,而是在资本主义的框架下我们需要具体讨论这种已经成为社会现实的性别问题)。资本主义是大写的框架,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就可以掩盖性别问题的尖锐化。这种“伪左翼”以阶级叙事直接压死性别问题的,本质上走向了另一种极端,并且带来了更加污名化的“左翼标签”,极其不合格也不负责任。这种观点也往往在“网左”、“伪左翼”上出现。

  上述矛盾的视角差异仅仅是突出的概括,当然还有更加极端的观点。这些差异,以及在此塑造的虚假矛盾都是当今资本主义渴望你们做的。一方面资本主义在意识形态上的全面渗透,为了更好地统治,自然需要一种“虚伪的矛盾解放力量”去转移注意力,他们既不解放,也不平等,也意识不到自己究竟在做什么,因为他们无需负责,或许,只是为了好玩罢了。

  二、女性主义的反抗与斗争

  2.1资本主义话语控制

  在二十世纪初的时候,列宁、卢卡奇等人就已经指出,资本主义在意识形态话语会控制无产阶级的话语形成,无产阶级阶级意识会被资产阶级意识形态直接杀死,无产阶级无法拥有独立的阶级意识。在资本主义全面胜利的今天,无产阶级的话语更是被完全扼杀。社交媒体、网络公众平台都能看到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渗透。从各大节日变成资本主义的消费主义狂欢的标签,三月八日的劳动妇女节也变成了被包装的“女神节”。一切都变成了只为了消费的意识形态宣导。这种“市场经济—话语控制”,同样形成了一种虚假的女性主义,并且在资本主义的推波助澜遏制了真正的革命性维度的女性主义。

  在“资本主义——父权制”同流合污的今天,往往人们不仅仅是不再那么在意一种反抗性的“反资本主义”话语(如:剥削、压榨),而父权资本主义狡猾之处就在于,他让你自己以为自己被“赋权”了。在社交平台上,“女性独立”、“自由恋爱”等直接成为一系列的标签,但在实际的交往过程中,那所谓的“精致”送礼,消费主义的主导性又回来了。女性又一次被依附到了一种物的维度上,再一次被捕获。“你必须美,必须更精致,你的对象必须要花钱给你买东西”这种由资本主义主导的话语又再一次将大家拉回到了必须消费的那一点。这种“消费才能够受到快感”,“消费才能感受到自由”直接将消费成为了自由、独立的虚假选择,再一次进入另一个深渊中。虚假的女性主义已经是资本主义的走狗,她甚至都不反对父权制,她甚至还在为父权制卖命。上野千鹤子曾经也表达过类似的观点,实际上这种资本主义下的“自由选择”,反而更加让女性背起更多的负担,面临更难看的处境。

  同样的,资本主义下还往往将一种虚假的“性别叙事”构筑为“努力故事”,将女性主义变成了追逐一种在办公室成为小资产阶级白领的日常生活。这种伪视角不仅仅是不可能实现的,同样它无情的摧毁以及排除了在其他各行各业的女性的故事。我们当然能期望一种在办公室办公的女性,但问题是,如果只期望这种相对舒适职业的女性,那无疑将农田中的女性、工地上的女性排除在外,最后导向只剩下小资产阶级被资本主义“圈养”起的女性形象。我们自然无法抛弃掉那些参与到其他规模的社会分工的女性角色,这并不是单一的结局,而是资本主义社会分工必然的参与,这并不同构的精英小资色彩无时无刻不在否定掉女性的更多可能性。努力故事?实际上是一种屈服于资本主义的生活姿态,同样无时无刻被奴役着。当你考虑你是否有更多选择的时候,已经被迫只剩下能选择的能力。在他们的期望下,女性所谓的进入各行各业却自觉忽略了“工地、矿洞、农田”诸如此类的更加辛苦的场所,而是期望在新自由主义的成功学成为一种“例外”,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女性主义被此类虚假的女性主义分割,被资本主义牢牢控制住话语的维度,停留在保守维度的“个人选择”“精致利己主义”等,最后又再次被利用割裂掉性别压迫本身在历史层面的历史性与阶级性。

  正如齐泽克在《变态者意识形态指南》中指出的那样:“最强大的意识形态,不是让你苦痛,而是让你享受”,有意无意的塑造性别对立完全符合父权资本主义所想要的效果。我们在社交平台看到的“性别对立的狂欢”,也正符合这种忽略掉性别问题的阶级性的目的。网络上对于性别问题的忽视、片面化都是满足了资本主义对于统治的需求。当内斗的逻辑成为了性别矛盾的主要观点,那自然大家并不可能设想到性别问题本身就在伴随了阶级性的丛生。网络社交平台也当然可以看作是一场规训场,我们在被诱导着尽情表达关于性别的一切观点,但每一次的数据筛选又自动将真实的、激进的观点排除在外,那每一条充满攻击性的语言,正是一次新的导向,磨平你们激进话语的可能性。虚假的女性主义或者我在前文提到的诸如此类的矛盾差异,一样是被如此选择筛选出来的。幻想着“虚假反抗”的人们,不仅仅满足自己了在这种规训下的快感,也完成了资本主义对激进话语的遏制,总而完成他们的唯一原则,更好地统治。最后,我们只是成为了被圈养的羊,达到了“意识形态的最终形式是让你在反抗中完成服从。”

  2.2在资本主义中找到女性主义

  我明确支持“让女性进入到社会各行各业。”这一观点,当我并非是让现在所有人都接受被资本主义奴役的状态,而是参与到社会分工后抵制父权制的部分。这同时也要抛出我同样拒绝将进入各行各业作为女性主义的终点,而是恩格斯在《家庭、国家和私有制的起源》预言的巧妙结论:女性在进入劳动力市场后父权制会被逐渐淘汰。在一定程度上这样的进入社会分工的过程还不足够完全,致使旧父权遗毒意识形态依旧存在着。在资本主义与父权制双重规训下,女性角色并没有真正作为一个平等的角色进入到资本主义的社会分工体系。所以在这一点,加速这种女性进入到社会分工的层次,它必然会尽量回归到一种平等的地位,自然会主动进入到社会化的结构中,这也找到了原本需要的女性主义的解放基点。性别问题已经无法和宏观层面的资本主义社会矛盾分割了,而找到一种女性主义,也自然也在资本主义中的斗争性观点才能真正回到女性主义。真正的女性主义,并不是在资本主义中找一种性别认同,或者是单一的性别仇视,而是从根本的制度性结构(资本主义——父权制)的强烈怀疑与对抗,才能找到这种女性主义,而不是堕落到虚假的女性主义。

  正如上野千鹤子借用了波伏娃的“女性不是天生的,而是被制造出来的”,她讲到女性从出生开始就被各种社会制度、文化制度规训,这一层次父权制和资本主义完全同流合污让女性的性别问题从来都不可能是被单一解决的。上野千鹤子、波伏娃都指明了女性的性别问题并非是单一个体与个体中的问题,而是更大层次的社会的问题。维持家庭伦理,扩展到国家层面的道德观念,这一框架是不断放大的。这种已经被熟视无睹,被自然化的矛盾并不只是单一个体的问题,而是资本主义本身就需要这种新父权制的协助下更好统治。那当如果在资本主义下找到一种女性主义,那必然离开不了更宏大层面(社会)和微观(个体)的讨论,这种“性别社会化”就必然引出女性主义在历史上的壮举,卢森堡、蔡特金等一系列推动女性解放以及更激进维度的行动。

  三、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

  3.1历史上斗争中的女性主义

  正如我在开头所说,马克思主义者当然会是女性主义者。历史上克拉拉·蔡特金和罗莎·卢森堡等一系列马克思主义者已经用行动证明了,马克思主义追求的解放从来都是全人类的。在恩格斯《起源》(《家庭、国家和私有制的起源》的缩写)中,恩格斯指出了女性被置于“家庭劳动垄断者”和男性财产都是社会制度建构的结果,这并非“自然秩序”,这样的论断也直指了女性解放的再可能性。希拉·罗伯特姆(Sheila Rowbotham)也指出在工业革命后,资本通过“家庭—工厂”将女性贬低为低廉劳动力,这种双重剥削既包含着阶级性,也包含性别等级上的被压迫。

  卢森堡和蔡特金在理论与实际的实践都充分体现如果要追求一种女性主义,那必须再一次回到资本主义这个大的框架下寻找并且批判与行动。这里必须坚决反对将女性解放运动看作是孤立的运动、将女性解放看作是个体上的解放,而是不可分割的阶级斗争观伴随着女性主义。蔡特金指出了女性解放运动必须与工人阶级解放的同步前进。所谓的资产阶级的女性主义最终只是“圈养的羊”,当资产阶级需要她们就被放出来,但一旦被质疑到工厂中的女工的权益她们就毫不留情的将这些女工开除这女性的政治身份。这还是要回到在前文所说的,“在资本主义的框架找到女性主义”,从而才能真正追求到一种真正的女性主义,真正的平等的权益。这种进步的维度,它必将伴随着反对资本主义,又反对父权制。

  蔡特金与列宁多次交流中始终强调了:女性解放不可能靠着“男女合作”的空头口号和平权话术达成,也不可能依靠着资产阶级自然而然放弃了对女性地位的认可,而是必须依靠着无产阶级女性的自我觉醒与集体组织。我必须重申,卢森堡和蔡特金等人对于性别问题放置到资本主义社会下具体讨论的做法,是我认为真正女性主义必要要求,也是唯一方法。再回到历史,这种“政治女性议题”“政治女性运动”真正推动了女性解放,也推动了社会的进步;而不是简单用“阶级问题”掩盖“性别问题”,或者用一种纯粹的性别仇视来将女性主义摧毁,这些都是对女性主义的污名化。而女性主义的政治性主体运动,不仅仅参与到了社会分工的各个层次,也无一例外的直视了每一种女性身份所要面临的困境,所以我们不得不在一种“大写的”社会环境去讨论女性解放的可能性,以及真正女性主义所要解决的问题。重构一种抗争的共同体,在资本主义的框架下强有力的反抗父权制,这便是她们这些女性主义的先锋留下来的经验。

  3.2政治化女性主义抗争

  在探讨了历史上的女性主义后,我不妨在此基础提出回到一种政治化女性主义,用于追求一种真正的女性主义解放。上野千鹤子持续了一种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她也以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据称。她反对将“女性解放”成为一种空洞化、商品化的口号,而是主张从社会结构层面寻求女性主义的抗争。这自然直接戳穿了那些将“劳动妇女节”变成消费主义狂欢的“女神节”等处境。在上野千鹤子的《父权制与资本主义》、《从零开始的女性主义》中,她指出父权制并不会因为女性取得话语权或进入职场就自动瓦解,反而更擅长借助“自由话语”让规训完成。现代资本主义中父权制并没有照着恩格斯的预言那样瓦解,而相反借助父权制的资本主义更好的达到统治这一目的。从社会层面建构起政治化女性主义是必要的,正如苏俄时期“社会化抚养”等政策充分解放女性,让优秀的女性工人、军人等各行各业的女性都脱颖而出。也正如“妇女能顶半边天”一样,这种政治化女性主义的实际推动,并不是现在女性主义面临的口头口号那样,而是切实的行动推动解放。这当然需要组织化的行动,甚至是必要的。

  唯有将女性纳入到解放的实际过程,而非所述说的那个男人霸占的位置上。这种所谓“抢占男性位置的”观点一样会容易坠入到性别仇恨中,况且在社会化现实中性别并非是那个位置的据点,我们必须要一个主体性的女性位置,在社会足够充分推翻掉那个中心位置的“费勒斯”。这当然需要政治化女性主义,作为女性本身的主体位置推动,而不是拘束于某个地位。在马克思、恩格斯那早就有预谋的《起源》和《共产党宣言》都解释到了反对现成的被建构的制度性压迫,这当然需要从“个体—家庭—国家”以至于到社会层面的政治化行动上。很明显,要推行女性主义从来都不能靠着一种道德式伦理式的谴责,而是一种根本性的推翻,建构出新的平等的秩序。

  当然要女性主义的抗争,当然要一种具备着历史穿透力的反抗,我们就必须走向一种政治上共同体塑造,一种政治化组织,彻底从资本主义的根基中进行一次政治化抵抗,以至于让女性主义回归到女性主义,而又不只是女性主义。真正的女性主义抗争已经在历史上多次给出答案,我们必须改变一种生活的组织方式,组织起来,从一步步结构实现。

  四、事件与重生

  真正的女性主义在这里已经有了答案,并且它必将伴随着马克思主义。正如历史上的左翼女性主义者们往往也带着马克思主义的精神或者直接标榜自己就是马克思主义者,上野千鹤子也将马克思主义女性主义自居。这种真正的女性主义自然无法被收编,因为他们需要解放,需要主体的解放,走入到历史。那些被圈养着的愚昧之徒自称着自己是“女性主义者”,实际上却一直将女性作为了一种依附品,也同样试图让“女性主义”这一称谓被不断地污名化,我们必须警惕这种虚伪的女性主义。

  那么现在,我愿借用巴迪欧的“事件”,来再一次强调女性主义不可能是被收编的,而是对现存秩序的断裂,不被旧的秩序所束缚,这是必然的突破,而真正从根本寻求一种解放。这必然是革命性的,彻底的,包含着激进维度的。在旧有资本主义秩序性的突破,女性主义必然寻求这种平等的可能,以击碎资本主义以及父权制。那这种重生也是一种希望的走向,也是另一种的可能性,对现有秩序的否定性的可能性。

  重生意味着对女性主义运动新构想,但是它继承自卢森堡、蔡特金等众人的努力。它不是循规蹈矩的改良,不是“多一点机会”或“多一个榜样”的微调,而是女性从被规定的位置中挣脱出来,成为实践的力量。正如卢森堡拒绝将女性解放置于斗争的边缘,蔡特金将无产阶级妇女运动作为革命的组成部分,我们今天仍应坚持:真正的女性主义,必须脱离资产阶级权力游戏的幻影,必须拒绝父权制给的猪食,回归到广大被压迫者的共同斗争中。这是我的女性主义观:它拒绝被命名为“温和”、被归类为“可管理”,它是一种断裂的力量,是不能被现有语言所整合的异质性,是历史中尚未完成的希望。女性主义的未来,不在于“成功”地融入,而在于“失败”地反叛,在于一次次不能被整合的事件中重新诞生。

  唯有如此,女性主义才能真正成为解放的可能,而不是秩序的装饰,它与普罗列塔利亚一起,不再拘束于那个性别,我们都可以是女性主义者,为解放而行动。

  后记

  这篇文章其实没有什么特别新颖的东西,在完成之后我倍感惭愧,把历史的经验作为一次总结,然后阐释我的女性主义观点,我做的其实还不够好。其实上野千鹤子仍然有许多我想要批判的部分,但借用莎佰的一句话,“不妨从上野千鹤子开始。”至少能让不了解女性主义,或者已经被污名化的女性主义找到较为激进维度的观点。

  最近其实在看的是马克费舍的《资本主义现实主义》,对于资本主义的现状,我对于女性主义被招安或者被变成另一种服从的意识形态感到一种恐惧,我只能希望我写的东西有用,如果你看完了,有不同见解当然欢迎你私信我讨论,我没做什么太多有意义的事情,如果你有感想,那么我觉得我就有用了。历史还在向前,“未来的维度究竟有没有消失”,我对此还是希望乐观些。感谢读完。

免责声明:本文为转载,非本网原创内容,不代表本网观点。其原创性以及文中陈述文字和内容未经本站证实,对本文以及其中全部或者部分内容、文字的真实性、完整性、及时性本站不作任何保证或承诺,请读者仅作参考,并请自行核实相关内容。

如有疑问请发送邮件至:bangqikeconnect@g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