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制造“人性”？——对“人性论”的批判

　　“人性就是自私的。”

　　听上去好像挺有道理，一副“看穿一切”的样子。但细想一下，这句话真的靠谱吗？它真的解释了我们所面对的不公和困境吗？还是，它其实什么都没解释，只是叫你认命、闭嘴、别挣扎？

　　现实中，每当我们试图反抗剥削、质疑权力、尝试组织改变，总有人跳出来泼你冷水，说：“别傻了，这种事实现不了，因为人性就是自私的。”

　　你质疑内卷，他们说“人就是爱比较”；你说团结有力量，他们说“人性就是分裂的”；你批判资本压榨，他们笑你天真：“谁掌权不是一样？人性如此。”

　　但“人性如此”真的是事实吗？还是说，它是某些人用来稳定现状、瓦解反抗、制造虚无的一个工具？

　　我不禁要问什么是人性？

　　百度百科解释道：人性是社会制度，历史条件下形成的。

　　你一句，“人性就是自私的”，一句话就盖棺定论，抹去人的个体性，抛弃了人的历史阶级性。难道人生来就是利己主义者吗？难道古往今来的仁人志士，甘愿付出生命的代价，保护这片土地，也是所谓的精致利己主义者吗？难道从猿猴时期起，每个猿猴都是利己的，只会为了食物大打出手，不会懂得建立一个集体去抵御风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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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与善人交，如入芝兰之室；与恶人交，如入鲍鱼之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环境对人的影响是很大的，这是自古以来就被广泛认识到的事情。

　　况且在马克思主义看来，人性从来不是固定的、天生的，而是被社会关系塑造的，是“历史的产物”。人活在什么样的制度里，就会表现出什么样的性格和行为方式。

　　人性不是写在基因里的宿命，而是在特定阶级结构、生产关系、社会文化中被“制造”出来的。

　　你把人扔进一个高度竞争、人人自危的环境中，他当然只顾自己。但你换一个环境，让人们在互助、组织、共同目标中生活和奋斗，他们的“人性”也会随之变化。

　　不是人天生坏，而是现实逼人坏。不是人不想团结，而是这个制度不让你团结。不是人不能相信彼此，而是生活让人只敢为自己打算。

　　正因为人性不是天然注定的，所以我们才有必要、也有可能通过改造社会结构，来改造人性本身。这就是马克思主义的出发点之一。

　　毛主席讲得最清楚：“人是可以改造的。”他在延安整风时说，人的立场和思想可以通过实践锻炼和政治教育发生深刻转变；在群众运动中，也无数次证明了普通人不是“生来自私”，而是“被逼沉默”。组织、路线、教育、斗争，是激发群众觉悟、激活积极因素的钥匙，而不是幻想靠“人性善”自动带来改变。

　　这和资产阶级“人性论”完全相反。资产阶级正是靠强调“人性自私”，来掩盖阶级剥削的真相。他们说：“你穷是因为你懒”、“你被压榨是因为你软弱”，最后总结：“这不是制度问题，是人性问题。”

　　这种说法听起来中立，实则最反动。它用“人性”把一切社会矛盾包起来，把剥削合理化，把斗争非理性化，把集体主义涂成“反人性”。于是你越愤怒，越孤独；越清醒，越怀疑自己。

　　他们还会进一步说：“正因为人性自私，所以共产主义不可能实现。”

　　首先，什么是“自私”？一个人抢饭吃是自私，那他分饭吃就是不自私？可如果他生活在物质极度匮乏、竞争惨烈的社会里，“抢”不过是被逼出来的生存反应；而如果他生活在资源共享、彼此信任的社会中，“分”才是最自然的行为。

　　所以，“自私”与否，不是出自人性的“DNA”，而是出自社会关系、出自制度土壤。你用一块被污染的土壤种不出好瓜，不代表瓜天生是坏的。

　　这就是那个最经典、最流行、最糊弄人的偷换概念：你要他们讨论制度、阶级，他们跟你扯人性。

　　你说我们应该争取平等，他们说人性不允许；你说我们可以组织起来，他们说人性是分裂的；你说要推翻剥削，他们问你“你敢肯定自己上台后不会腐化？”

　　乍一看像是“冷静理性”，其实是极端保守、极端怯懦、极端顺从。

　　共产主义不是等人性变好才出现，而是靠人民通过斗争实践来改造社会、改造人性，从而实现的。共产主义是建立在阶级关系彻底变革、社会高度组织化的基础上实现的，它不是靠“人性突然变好”，而是靠社会条件的变革、集体意识的养成、制度设计的引导。

　　正如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所说：“未来社会的管理，不是靠天使，而是靠制度设计的科学。”共产主义的实现，依赖的是对私有制的废除、对群众组织能力的高度发展、对社会资源的合理分配，而不是某种“道德洁癖”的幻想。

　　你说人性会变坏，所以制度就该默认人性自私？那不正是资本主义的逻辑吗？它默认人是贪婪的，所以鼓励逐利；它默认人是懒惰的，所以强化鞭策；它默认人只能为自己活，所以拆解一切集体，打压一切组织。

　　结果呢？世界变得更好吗？我们更幸福了吗？恰恰相反，今天这个世界，正是“人性自私”逻辑彻底泛滥的结果：

　　生态濒临崩溃，贫富差距空前拉大，青年丧失希望，家庭关系碎片化，信任成本高得离谱。人性论的统治，制造的不是秩序，而是绝望。

　　真正进步的社会，从来不是顺应人性，而是引导人性、提升人性、改造人性。真正反动的理论，也从来不是宣称“人坏”，而是利用“人坏”为统治开脱，为斗争设限。

　　所以我们必须警惕这种论调：它不是在解释世界，而是在关闭改变的通道；不是在揭示现实，而是在掩盖出路；不是让你看清真相，而是让你放弃行动。

　　谁在制造“人性”？是这个制度，是这个高度分化、等级森严、分裂孤立的体系。

　　别再说“人性不行”。那不是人性不行，是资本制度体系不让人行。

　　别再说“上台都会腐化”。你要真的怕腐化，就更该组织群众、强化监督、建立路线斗争机制，而不是干脆不斗争。

　　我们要相信群众、发动群众、组织群众。因为只有在集体中、在斗争中，人才能重新成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