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艰难探索
社会主义基本制度确立以后,如何在中国建设社会主义,是党面临的崭新的课题。以毛教员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对适合中国情况的社会主义建设道路进行了艰苦探索。由于比较正确地认识本国国情并以苏联经验教训为鉴戒,努力把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实际进行“第二次结合”,我国社会主义建设在不长的时间里取得了巨大成就,我国社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对社会主义思想政治教育的探索和认识也取得许多重要成果。
在党的八大开幕词中,毛教员联系到延安整风指出,现在我们的许多同志中间仍然存在着主观主义、官僚主义、宗派主义的思想和作风,不利于党内团结和党同人民的团结,必须大力克服这些严重缺点,才能把我们面前的伟大的建设工作做好。中央认为,整风是党的历史上行之有效的方法,以后凡是人民内部的事情,党内的事情,都要用整风的方法,用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方法来解决而不是用武力来解决。用这样的方法,就能够团结全国人民,调动一切积极因素来建设社会主义。1957年4月27日,中共中央在《关于整风运动的指示》中,明确“把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作为当前整风的主题”,指出“这次整风运动,应该是一次既严肃认真又和风细雨的思想教育运动,应该是一个恰如其分的批评和自我批评的运动”。
到5月底、6月初,事情起了一些变化,党中央和毛教员高度警觉且联系国际阶级斗争的形势做出了估计,到6月8日,中央发出《关于组织力量准备反击右派分子进攻的指示》,全国规模的群众性的急风暴雨式的反右派运动由此展开运动的主题由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转向对敌斗争;由党内整风转向反击右派:由和风细雨的思想教育转为“一场大规模的思想战争和政治战争”。
1958年秋冬之间,党中央和毛教员开始发现“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中出了不少乱子,并通过初步调查研究采取系列措施努力加以纠正。在这个过程中党对建设社会主义的问题作了一些新的探索,对社会主义思想政治教育有了新的认识。
从1958年11月第一次郑州会议到1959年7月庐山会议前期,党中央作了许多努力,纠正已经觉察到的“左”倾错误,初步意识到不能混淆集体所有制和全民所有制的界限,更不能混淆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界限。在武昌会议和八届六中全会上,党中央、毛教员总结经验教训时,认识到“大跃进”和人民公社化运动中的主要错误是“陷入超越社会主义阶段而跳人共产主义阶段的空想”。认为按劳分配的原则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具有积极的作用,不能加以否定。“企图过早地否定按劳分配的原则而代之以按需分配的原则,也就是说,企图在条件不成熟的时候勉强进入共产主义,无疑是一个不可能成功的空想。”“有些人在企图过早地进入共产主义’的同时,企图过早地取消商品生产和商品交换,过早地否定商品、价值、货币、价格的积极作用,这种想法是对于发展社会主义建设不利的因而是不正确的。”因此,发展社会主义经济必须继续发展商品生产和保持按劳分配原则,这是两个重大原则问题,必须在全党统一认识。要求“必须注意教育首先是群众路线的作风和实事求是的作风。”提公社的工作人员发扬优良的作风,出要“开展一个深人的社会主义、共产主义思想教育运动”。
经过近9个月的紧张努力,“共产风”、浮夸风、高指标、强迫命令和瞎指挥等得到初步遏制,形势开始向好的方面转变。这一段不长的纠“左”历史,既是对建设社会主义的道路进行新的探索过程,也是全党“从错误中学习”的过程。
纠“左”的努力,全党虽然有了新的认识,但并未根本解决问题,特别是在庐山会议后期出现波折,进而从纠“左”到反右的逆转。面对极其严峻的形势,党中央决心认真调查研究,纠正错误,调整政策。
以1961年11月党中央发出《关于农村人民公社当前政策问题的紧急指示信》和次年1月党的八届九中全会正式对国民经济实行“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八字方针为标志,党的指导方针发生了重要转变,开始继续被中断了的纠“左进程,继续探索中国自己的建设社会主义道路。同时,党相应地着手加强社会主义思想政治教育,力求解决思想上的混乱。党中央及时发出《关于彻底纠正“五风”问题的指示》,即肃清“共产风”、浮夸风、强迫命令风、生产瞎指挥风和干部特殊化风。党的八届九中全会明确要求要发扬实事求是的优良传统,一切从实际出发,号召全党大兴调查研究之风,认真总结经验教训,并据此制定农业、工业、科教文等各方面的相关工作条例。这些条例根据各个行业领域的特点,对思想政治教育的地位作用、目标任务、原则内容及方法途径等都提出了具体要求成为这一阶段相关行业开展思想政治教育的基本依据。同时,这些条例的制订也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思想政治教育的制度化。
1962年1月召开的七千人大会,进一步总结“大跃进”以来的经验教训,随后开始了包括经济、政治、知识分子政策以及科学教育文艺政策等各领域的全面调整,在迅速扭转国民经济困难局面的同时,思想政治领域也取得积极成果。这就是,毛教员带头对集体的错误主动承担,他对待缺点和错误比较实事求是的态度,以及发扬民主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的精神,给全党以鼓舞,使广大党员干部和群众的心情比较舒畅,增强了全党团结奋斗、战胜困难的信心。
2.积极成果
随着社会主义改造基本完成,调动一切积极因素为社会主义事业服务,成为思想政治教育的基本任务,开展社会主义教育成为思想政治教育的核心内容。《论十大关系》、党的八大和《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等先后提出,强调正确处理各种矛盾,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建设社会主义。1957年11月,《中共中央批转中央宣传部关于设立社会主义教育课程的报告》明确提出:“高等学校和中级以上的党校,现在都有必要设立社会主义教育的课程”。1958年8月,《中共中央关于今冬明春在农村中普遍展开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教育运动的指示》指出:“在农村中进行一次广泛的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教育运动,是必要的。”1961年11月,《中共中央关于在农村进行社会主义教育的指示》强调:“针对农民群众和农村于部中间还存在的思想问题,普遍地进行一次社会主义教育。”
进人社会主义时期,党的工作重点发生转移,思想政治教育不仅不能忽视而且还要把二者有机结合起来。毛教员(1958年1月)在《工作方法六十条(草案)》中强调,把党的工作着重点适时放到技术革命上去,这个问题必须引起全党注意。但“注意力移到技术方面,又可能忽略政治,因此必须注意把技术和政治结合起来。”明确指出:“政治和经济的统一,政治和技术的统一,这是毫无疑义的,年年如此,永远如此。这就是又红又专。”“思想工作和政治工作,是完成经济工作和技术工作的保证”“只要我们的思想工作和政治工作稍为一放松,经济工作和技术工作就一定会走到邪路上去。”这实际上是再次重申了全面建设社会主义时期思想政治教育的“生命线”地位。
社会主义制度的建立是人类历史上的一次大变动,“就性质说来,现在的变动比过去的变动深刻得多”,“这样的大变动当然要反映到人们的思想上来。”而且刚刚建立起来的新制度还需要有一个巩固的时间,“还必须在政治战线和思想战线上,进行经常的、艰苦的社会主义革命斗争和社会主义教育。”针对社会主义教育运动中出现的一些偏差,毛教员指出,思想战线斗争的复杂性、艰巨性决定了这种教育是一项“长期的、耐心的、细致的工作”,“不能企图上几次课,开几次会,就把人家在几十年生活中间形成的思想意识改变过来。要人家服,只能说服,不能压服。”“我们一定要学会通过辩论的方法、说理的方法,来克服各种错误思想。”
各地方、各部门党委、政府都肩负着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责任。继1957年2月,毛教员在最高国务会议第十一次(扩大)会议上讲话时强调:“思想政治工作,各个部门都要负责任。”1957年3月,《在普通教育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毛教员又指出:“要加强学校政治思想教育,每省要有一位宣传部长、一位教育厅长亲自抓这项工作。”《在中国共产党全国宣传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毛教员再次强调指出:“思想问题现在已经成为非常重要的问题。各地党委的第一书记应该亲自出马来抓思想问题,只有重视了和研究了这个问题,才能正确地解决这个问题。”
全党整风实际上是党的八大提出来的,它被看作在新形势下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解决“现在我们许多同志中间仍然存在主观主义、官僚主义、宗派主义的思想和作风”问题的有效途径。1957年4月19日,毛教员为中央起草的有关整风的指示将其称为一个“极重要的思想政治工作问题”。毛教员说:“几年来都想整风,但找不到机会,现在找到了。现在已造成批评的空气,这种空气应继续下去。这时提整风比较自然。”
1957年4月27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整风运动的指示》,明确规定了整风运动的目的要求、内容方法和步骤,为在人民内部矛盾日渐成为党和国家政治生活主题的新的历史时期,解决好党自身的思想作风问题、开展社会主义教育提供了依据,这一探索的意义是深远的。《关于整风运动的指示》指出,我国从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进入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国家生活发生了剧烈变化,社会关系有了根本变化,人们的思想意识也发生深刻变化。为更好地领导社会主义建设,调动一切积极力量,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并将消极力量转化为积极力量,必须按照“团结一批评一团结”的方针在全党重新进行一次普遍深入的反官僚主义、反宗派主义、反主观主义的整风运动,以提高全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以适应社会主义建设的实际需要。
在整风运动中,注重区别不同对象提出不同要求。对于领导干部,要检查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情况,贯彻执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长期共存、互相监督”的方针和“勤俭建国”方针的执行等情况。对一般党员,要求他们懂得“为人民服务”;有事同群众商量;吃苦在前,得利在后;实行批评与自我批评。对知识分子党员,除上述要求外,还要着重要求他们联系工农群众,分清无产阶级立场和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立场,克服个人主义和自由主义,加强党性锻炼等。
在整风过程中,采取同志间谈心的形式,即个别地交谈,或开小型座谈会和小组会的方式,不开批评大会或斗争大会;放手鼓励批评,坚持实行“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原则。通过整风达到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目的,并最终实现“又有集中又有民主,又有纪律又有自由,又有统一意志、又有个人心情舒畅、生动活泼,那样一种政治局面。”
与此同时,为了加强广大领导干部同人民群众的联系,彻底改变一些人脱离群众的现象,还提倡各级领导人员用一部分时间同工人农民一起参加体力劳动,并使其成为一种永久性制度。1957年5月10日,中央专门作出《关于各级领导人员参加体力劳动的指示》,要求领导者参加生产劳动,同群众打成一片。认为这样有利于领导干部及时地发现问题和纠正错误,达到整风的目的。可见,这次整风运动,还是一次发扬党的联系群众、艰苦奋斗的优良传统的教育过程。
在探索中国自己的建设社会主义道路的过程中,全党大兴调查研究之风等优良传统的恢复和发扬,也是思想政治教育的重要成果。
一方面,倡导大兴调查研究之风,一切从实际出发。在“大跃进”、人民公社化运动后,党中央逐渐发现在农业、工业等工作中“思想方法有一些不对头,忘记了实事求是的原则”,认识到近几年错误的发生,直接源于思想方法上的主观主义和片面性,党内同志的调查研究工作不做了,只凭想象和估计办事。为此,毛教员在1961年1月中央工作会议和党的八届九中全会上,突出强调了调查研究的重要性,要求1961年成为实事求是年、调查研究年,号召全党“大兴调查研究之风,一切从实际出发”。同年3月,中央还专门发出了《关于认真进行调查工作问题给各中央局、各省、市、区党委的一封信》,并附有毛泽东1930年写的《关于调查工作》(即《反对本本主义》),明确指出:“一切从实际出发,不调查没有发言权,必须成为全党干部的思想和行动的首要准则。”在党中央的指导和推动下,全党逐步兴起了调查研究之风。各级干部纷纷蹲点调查,深入实际、密切联系群众。他们向广大群众宣传党的方针政策,向群众做耐心的解释工作和说服教育工作,帮助群众解决生产和生活中的实际困难,使党的思想政治教育的优良传统和作风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恢复和发扬。
另一方面,面对国民经济困难的严峻形势,毛教员特别强调要发挥思想政治教育的作用和传统优势。毛教员在一次党员干部会议上讲话时指出:“我们要保持过去革命战争时期的那么一股劲,那么一股革命热情,那么一种拼命精神”。在毛教员看来,在落后国家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和夺取政权过程中,需要特别重视思想政治工作,鼓舞革命斗志,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依然如此。“提高劳动生产率一靠物质技术,二靠文化教育,三靠政治思想工作。后两者都是精神作用。”“人们的社会存在,决定人们的思想。而代表先进阶级的正确思想,一旦被群众掌握,就会变成改造社会、改造世界的物质力量。”毛教员还结合过去工作中常常犯主观主义的毛病,提出“应当大大提倡学习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使之群众化,为广大干部和人民群众所掌握,让哲学从哲学家的课堂上和书本里解放出来,变为群众手里的尖锐武器。”
此外,这一时期全国各条战线先后涌现出了雷锋、王杰、焦裕禄以及大庆大寨等一大批先进个人和先进集体,党中央、毛教员及时发现并总结他们的先进事迹,在全国大张旗鼓地进行宣传教育,号召全体党员干部和群众向他们学习从而焕发出巨大的建设社会主义的精神力量,极大地激发了全国人民的凝聚力战斗力和创造力,塑造和展现了全党全国人民战天斗地、奋发图强的社会风貌成为新中国历史上极其珍贵的精神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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