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主义思想教育的全方位展开

　　新中国成立后，中国共产党在推进党和国家事业建设的进程中，相继在党内和全社会各界中开展了大规模的思想政治教育运动。中国共产党在加强自身思想政治建设的同时，成功地进行了对知识分子、个体农民、手工业者和私营工商业者的思想教育和思想改造，实现了把人的思想改造同社会变革有机结合起来这思想教育史上的创举。

　　一、党的思想作风建设与党内思想教育

　　中国共产党执政后，由于社会地位、中心任务、工作环境和生活条件的巨大变化，党自身的思想、作风和组织建设面临着新的问题和挑战。针对部分党员思想上意志衰退、居功自傲、争名逐利、不求进取；作风上态度蛮横、脱离群众强迫命令、贪污腐化等严重问题，特别是党长期处于农村战争环境中，对于党员缺乏充分系统的思想政治教育的状况，中共中央于1950年5月到1954年春，在全党范围内进行了长达三年多的大规模整风和整党运动。

　　根据中央要求，从1951年下半年开始，首先在全党580万党员中普遍进行一次怎样做一个共产党员的教育，使所有党员了解党员的标准，然后对党的25万个基层组织进行一次普遍的整顿。这次整风整党运动是中国共产党执政后对党的建设出现的新课题作出的一项重大决策，成为继延安整风之后在全党范围内开展的又一次具有空前规模和深远影响的思想政治教育运动。

　　(一)整风学习

　　1950年5月1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在全党全军开展整风运动的指示》，要求在全党全军开展一次大规模的整风运动，严格地整顿全党作风，首先是整顿干部作风;主要目的是提高干部和一般党员的思想水平和政治水平，克服官僚主义、命令主义作风和以功臣自居的骄傲自满情绪，改善党和人民群众的关系;重点是整顿各级领导机关和领导干部。主要方式是阅读指定文件，总结工作，分析情况展开批评与自我批评。5月25日中央《关于发展和巩固党的组织的指示》规定应把加强党的教育和调整党的组织问题作为今后党的建设的主要任务。通过在广大群众中间进行党章和党纲的宣传教育，提高群众对党的认识和对党员的监督以便使各级党组织对入党积极分子进行全面考察。此前，中共中央还于1950年4月19日发布《关于在报纸刊物上展开批评和自我批评的决定》，要求“在一切公开的场合，在人民群众中，特别在报纸刊物上展开对于我们工作中的一切错误和缺点的批评与自我批评。”整风学习的具体做法和要求是：(1)根据不同地区和单位的具体情况，结合工作实际，确定整风学习的内容和重点，保证各项任务的完成。(2)有计划按步骤分阶段开展整风学习，一般先从学习文件入手，提高认识然后结合工作总结，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最后进行整风，制定改进办法，健全各项制度。(3)各地党委主要负责人在整风开始时应通过剖析典型事例的方法推动自身检查和整风学习。(4)采取多种形式开展整风学习，广泛听取群众意见，查找问题和不足，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最终提高思想认识。在历时半年的整风中，将由上而下地整顿领导同由下而上地检查工作结合起来，有针对性地解决了执政后党内出现的工作作风方面的突出问题。

　　(二)整党运动与全体党员教育

　　根据1951年2月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的决定，先用一年的时间在全党范围内普遍进行一次关于怎样做一个共产党员的教育，并训练组织工作人员。同时，进行整党的典型试验，然后开展组织整顿。3-4月，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组织工作会议明确规定了在全党进行有系统的关于共产主义和共产党的教育的具体要求：(1)选拔培训整党教员和干部。根据中央要求，各中央局和省市区党委负责选拔具有较高思想政治素质以及整党建党知识和工作能力的干部约十万人，进行培训后，派往各基层组织指导整党工作。(2)在全体党员中普遍进行一次系统的关于共产主义和共产党的教育。(3)保证各级党委对党员教育工作的统一领导，实行严格的请示和报告制度，遵守各项纪律要求，编辑出版整党教材和宣传教育材料研究整党教育方法，为今后开展经常性的支部教育积累总结经验。

　　中国共产党第一次全国组织工作会议通过的《关于整顿党的基层组织的决议》指出:“党的纯洁性和战斗力的保持与提高，不仅需要对于已有的基层组织加以整理，尤其需要健全党的支部的组织生活及经常的教育工作。”对在整党中建立日常的支部教育作出规定：(1)在党的组织部门建立管理党员的机构。以每十个左右支部、数百个党员为比例，在区委设立一个组织员和党内教员，在基层组织如工厂、矿山、机关、学校支部，每一二百个党员中，也应设有专职的理论教员负责支部中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2)紧密依靠基层组织中的积极分子，运用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方法，健全整顿党的基层组织。(3)在党内教育的基础上，依据共产党员的八项条件，对每一个党员进行认真审查和组织处理。(4)接收发展新党员时，必须经过审慎选择与考察，选择在工作、生产和学习中有出色表现的人入党。(5)新党员人党后，各级党组织必须加强对他们的教育，使他们过严格的组织生活，树立优良的作风。经过整党，有41万人被开除出党或被劝退，党的队伍进一步纯洁，组织成分和党员素质有了明显改善，思想建设和作风建设得到加强。

　　(三)建立党政干部理论学习制度

　　中国共产党执政后，面对各级政权的建设、政府机构的完善以及各项经济和社会事业的发展，对党的各级领导干部的素质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然而，“多数干部的理论水平却还是不高的，他们中间的许多人还必须努力从基本的东西开始学习。党的理论教育工作，以及党的宣传教育工作机关本身，在长期的紧张的战争环境中，还停留在不健全的状态中。此外，党内有一部分同志还有一种有害的观点，就是把思想政治工作和党所进行的各项巨大的实际工作相分离的观点。”党的理论教育状况完全不能令人满意的主要表现是:缺乏全国统一的理论教育制度、理论学习资料和理论教员。没有认真进行理论的通俗化工作，缺少关于理论的通俗书籍、通俗论文和通俗演讲。党的报纸刊物很少刊载理论文章，不善于运用理论来解释和指导人民群众的日常生活，缺少对于各种非马克思主义的理论的批评。反映在党内学习问题上，则表现为存在着忽视理论的经验主义倾向。1950年，刘少奇在马列学院第二、三班开学典礼上讲话指出：“缺乏理论是很大的弱点，我们的一个重要任务是提高干部的文化水平和理论水平”,“这是一项经常性的任务，不可能一下做好，大约要花十年的工夫才能前进一步。”

　　为此，中共中央先后制定颁发《关于在职干部学习问题的通知》(1950年10月)、《关于加强理论教育的决定(草案)》(1951年2月)、《关于重视党校工作的指示》(1951年7月)、《关于轮训全党高、中级干部和调整党校的计划》(1954年12月)、《关于党的高级干部自修马克思、列宁主义办法的规定》(1955年7月)等一系列文件，通过建立在职干部学习制度、党校教育制度和干部轮训制度等些措施，大规模提高各级党政领导干部的思想政治理论水平。如根据中共中央制定的《关于加强理论教育的决定》的规定，在全党建立初级、中级、高级三种形式的在职干部教育制度。其中初级程度以学习政治常识为主，同时着重学习文化：中级程度学习理论常识，包括社会发展史、中共党史、马恩列斯生平；高级程度学习马列经典著作和毛泽东著作。《决定》规定:为保证理论学习有秩序的进行必须实施学年制和考试制。每年学习时间为八个月，即每年三月初至十月底，学习期间，每周用于学习的时间不得少于八小时，关于时事政策的学习时间不得超过这个时间的八分之一。与此同时，为适应执政条件下经常性、大规模、正规化党员干部教育培训和轮训工作的需要，从中央到地方还相继建立了高、中、初三级党校教育网络体系。各级各类党校作为培训党的各级领导干部的重要阵地，在对党政领导干部进行系统的思想理论教育、提高干部思想素质方面发挥了主渠道的作用。

　　整风整党运动是中国共产党执政后开展的第一次系统的党内思想教育活动。经过整风学习，提高了广大党员干部的思想政治觉悟，密切了党与人民群众的关系，在一定程度上克服了官僚主义和骄傲自满情绪，使广大党员的精神面貌发生了明显变化，工作上出现了新的局面，为此后全党范围的思想教育走上正轨积累了宝贵经验。

　　二、知识分子和思想文化界的思想教育

　　中国共产党领导中国进行政治革命和社会革命的过程，即不断扩大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影响，进行意识形态革命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中国共产党人把坚持思想领先原则，注重对全国人民进行思想动员和思想教育作为夺取政权、立国兴邦、改造社会的思想武器，高度重视精神对物质、社会意识对社会存在、政治对经济、上层建筑对经济基础的巨大能动作用，全面推进新中国意识形态变革和思想文化建设进程。

　　(一)知识分子的思想政治教育

　　团结、教育和改造一切爱国知识分子、各界民主人士以及留用公职人员，使其脱离内外反动派的影响，清除旧社会遗留的坏思想和坏习惯，并继续向着社会主义社会前进，是新中国思想政治教育中一项具有开创性的工作。根据毛教员在党的七届三中全会提出的既反对“拖延时间不愿改革的思想”，又反对“过于性急、企图用粗暴方法进行改革的思想”，在知识分子中开展了思想改造与学习教育运动。

　　新中国成立初期知识分子的政治学习与思想改造

　　早在新中国成立前夕，中国共产党就通过创办人民革命大学和开办训练班的方式对知识分子进行思想政治教育。1948年7月，中共中央在《关于争取和改造知识分子及对新区学校教育的指示》中指出：“争取和改造知识分子是我党的重大任务。为此应办抗大式的训练班，逐批对已有的知识青年施以短期的政治教育。目的在于争取大多数知识分子都受一次这样的教育。训练后因才施用，派往各种岗位，再在实际工作中去锻炼。”此后，在各解放区相继举办了人民革命大学和各种训练班，吸收大批进步青年和知识分子，施以革命理论和时事政策教育以及业务训练。

　　新中国成立后，又通过1951年9月至1952年秋开展的知识分子思想改造运动，进一步强化和完善了知识分子政治学习与思想改造制度，具体措施有:成立各级学习委员会，负责领导组织各界知识分子的学习教育。如京津高等学校教师学习委员会、总分会、分会;北京文艺界学习委员会、学习领导小组等;召集各部门学习动员大会，由各级领导进行动员讲话，阐明学习教育和思想改造的意义目的、要求和方法。周恩来亲自到京津高等学校教师学习会上作《关于知识分子的改造问题》的报告，他以自己思想改造的亲身经历和体会，回答了知识分子为什么需要思想改造和如何进行改造等问题。教育、文艺、科技等各界领导也分别进行思想动员，有组织地开展系统的政治理论学习，通过听报告、学习指定文件和材料，提高思想觉悟，认识思想改造的目的、意义和方针政策。然后，以马列主义为指导，以自愿为原则，检查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反动思想和资产阶级错误思想，认真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通过组织土地改革工作团、抗美援朝慰问团等形式亲自参加各项社会政治运动，在实践中接受阶级观点、群众观点、劳动观点以及集体主义、爱国主义、社会主义和国际主义教育。

　　知识分子思想改造运动是新中国成立后在知识分子中进行的第一次系统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学习与自我教育运动。广大知识分子在学习中把理论与实践紧密结合起来，联系自己的思想实际认真检查各种问题。通过学习，在知识分子中普及了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对于他们克服旧思想，接受新思想，树立为人民服务为社会主义服务、同工农相结合的观点发挥了积极作用。

　　1956 年知识分子问题会议与党的知识分子政策

　　为充分调动知识分子在即将到来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中的积极性和创造性中共中央于1956年1月召开了知识分子问题会议。会议确认了“我国的知识界的面貌在过去六年来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他们中间的绝大部分已经成为国家工作人员，已经为社会主义服务，已经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同时还分析了知识分子思想政治方面存在的问题和弱点，指出:“知识分子的思想状态同他们在政治和社会地位上的变化并不是完全相适应的。许多进步分子也还有程度不同的资产阶级唯心主义和个人主义的思想作风”，还必须对他们进行长时期的艰苦的工作和必要的思想上的斗争，以便继续帮助他们改造自己，逐步地成为完全社会主义的和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知识分子。会议提出了进一步加强和改进知识分子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措施和方法:如与知识分子建立同志式的关系，了解他们的思想和工作状况，帮助他们解决工作和生活中的各种实际问题;根据完全自愿和结合具体需要的原则，分别不同的工作条件和阅读能力开展学习。具体途径包括参加社会实践活动、结合自身业务和一般的理论学习。主要方法为说服教育和批评帮助，引导他们通过自己的科学实践接近马克思主义，帮助他们直接接触社会主义建设和社会主义改造的伟大斗争，鼓励他们联系群众和深入群众，在实际生活中得到教育。知识分子工作会议的召开与加强改进知识分子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各项措施的制订，极大地鼓舞和调动了广大知识分子投身社会主义建设的政治热情，也有力促进了知识分子队伍自身的思想学习和思想改造，

　　(二)开展思想文化领域的学习与批判运动

　　新中国成立后，为彻底清除和改造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资本主义反动思想的影响，确立马克思主义在国家和社会意识形态领域的领导地位，党中央提出了系统地传播马克思列宁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思想——毛泽东思想的任务，领导发动了全国范围的马列主义理论宣传学习运动。一方面，通过翻译出版马列著作，编辑出版《毛泽东选集》，重新发表《矛盾论》《实践论》，创办《新华月报》《光明日报》《文史哲》《哲学研究》等政治理论学术报刊，出版各种理论学习读物，发表大量政治理论学习研究文章，开展以学习马列著作和毛泽东著作、学习社会发展史、学习唯物史观为重点的学习研讨迅速掀起了大规模群众性宣传教育运动，仅1950年就有约100万人参加了这种学习。这对于中国人民的思想转变和国家各项事业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另一方面，组织开展思想文化界的批判运动，以清除资产阶级唯心主义思想在意识形态领域的影响。从1951年到1955年，先后在思想文化学术界开展了对电影《武训传》的批判，对俞平伯的《红楼梦研究》的批判，对胡适资产阶级唯心主义思想的批判和对胡风文艺思想的批判。上述一系列批判运动的开展，对于扩大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在国家政治社会生活中的影响，把党的指导思想上升为国家意识形态，无疑具有积极的现实意义和理论意义。这些运动确立了马克思主义在新中国意识形态领域和社会政治生活中的主导地位，使广大人民群众普遍接受了一次空前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思想教育，有力推动了社会主义制度的确立。

　　(三)建立学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制度

　　根据《共同纲领》规定的“有计划、有步骤地改革旧的教育制度、教育内容和教学法”，“以提高人民文化水平，培养国家建设人才，肃清封建的、买办的法西斯主义的思想，发展为人民服务的思想为主要任务”的文化教育政策，新中国在国民教育领域通过接收整顿各级各类学校，取缔国民党反动党团特务组织废除训导制度及各门反动政治课程，建立政治工作组织机构，开设马列主义政治理论课程等一系列措施，逐步确立了党在学校的思想政治工作制度。1954年9月中华人民共和国第一次全国人民代表大会制定颁布的新中国第一部《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明确规定了公民享有受教育的权利，实际上以国家根本大法的形式确认了思想政治教育在国民教育中的法律地位。

　　首先，进行思想改造与组织清理。1951年11月30日，中共中央发出《关于在学校中进行思想改造和组织清理工作的指示》，要求从思想上、政治上和组织上清除学校中的反动遗迹，使全国学校都逐步掌握在党的领导之下。因此，准备有计划、有领导、有步骤地于一至二年内，在所有大中小学校教职员和高中学校以上的学生中，普遍地进行初步的思想改造的工作，在大中小学教职员和专科以上(大学一年级)学生中，组织忠诚老实交清历史的运动。指示规定：学校教职员和高中以上学生的思想改造是一个长期的工作，主要目的方法是树立为人民服务的观点，用批评与自我批评的方式，进行自我教育和自我改造，抛弃原来反动的或错误的阶级立场，并在此基础上进行组织清理。1949--1956年间，伴随全国教育普及水平的显著提高，不仅健全了完整的国民教育体系，而且还设立了各级各类文化补习学校、函授学校和特殊教育学校。各级政府结合本地工农业生产、移风易俗、妇女解放等工作和各项社会文化建设事业的实际，开展了大规模的文化教育和科学普及宣传。在这一过程中，把思想政治教育贯穿于基础教育、初等教育高等教育、职业教育、成人教育、民族教育和全社会教育的各个方面，极大地促进和提高了全国人民特别是青少年的思想政治觉悟和道德水平。其次，开设政治理论课。1949年10月，华北高等教育委员会最先颁布《各大学、专科学校、文法学院各系课程暂行规定》，宣布把“辩证唯物主义与历史唯物主义”“新民主主义论”“政治经济学”列为公共必修课，马列主义理论课开始占领国民教育阵地。同年11月，教育部在华北19所高校负责人会议上明确指出课程改革的中心是加强政治课学习，从而确立了政治理论课在高校思想政治教育中的重要地位。1952年10月，教育部进一步规定:在综合性大学及财经、艺术院校开设“新民主主义论”“政治经济学”和“辩证唯物论与历史唯物论”课程;在工农、医等专门学校开设“新民主主义论”和“政治经济学”。各类高等院校和专修科自1953年起开设“马列主义基础”课。由此定了新中国高校政治理论课教学体系的雏形。此外，在中学课程设置上，也开设了相应的政治教育课程。最后，设立政治辅导处与辅导员。1952年9月2日，中共中央转发教育部党组《关于在高等学校试行政治工作制度的报告》，决定在有条件的高等学校设立政治辅导处，配备政治辅导员，开展师生员工的思想政治教育，并逐步在全国高校推广普及。根据规定，政治辅导处的任务是:指导全体教职员工的政治理论学习协助教务处指导马列主义理论课程的教学;指导全校教职员工和学生的社会活动掌握教职员和学生的政治思想情况。平均每300名学生设政治辅导员1人，主要任务是辅导学生政治学习和社会活动，组织推动教职员的政治理论学习和社会活动。政治辅导处与辅导员制度的设立，标志着在党的领导下，以政治辅导处和辅导员为专职政工机构和人员的学校思想教育工作制度的全面建立。

　　三、私营工商业者的思想教育

　　新中国成立初期，党对民族资本主义实行利用、限制、改造政策，大多数民族资本主义工商业都接受了国家的加工订货，为国家经销代销，个别工商企业已实行公私合营。因此，在贯彻过渡时期总路线中，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社会主义改造，主要是由国家资本主义的初级形式推进到国家资本主义的高级形式，即推进到全行业的公私合营的阶段。全行业公私合营便于企业的改造、改组，便于安排生产、克服困难，受到了工商业者的普遍欢迎。由于政策和办法正确，加上思想政治教育的有力配合，各地工商业者纷纷申请公私合营，敲锣打鼓送申请书送喜报，掀起了全行业公私合营的高潮。到1956年1月底，全国大城市和50多个中等城市全部实现了全行业的公私合营，取得了资本主义工商业社会主义改造的决定性胜利。

　　对资本主义工商业的改造是以和平赎买的方式实现的。在这场伟大的社会变革中，我们党把企业的改造和人的改造相结合，在改造私人资本主义工商业的同时，对私营工商业者进行了强有力的思想工作，创造了改造剥削阶级分子的成功经验。

　　首先，加强党的有关路线、方针、政策的宣传教育，统一人们在改造问题上的思想认识，扫清改造的障碍。特别是为了让民族资产阶级正确认识和理解和平赎买的改造政策，开展了大量的宣传解释工作，使社会各界认识到党的和平改造政策是符合国情的，也是符合广大工商业者在内的全国人民利益的。

　　其次，教育私营工商业者认清社会发展规律，从而自觉地接受社会主义改造毛教员、周恩来、陈云等中央领导人邀请工商界代表人物座谈，亲自做他们的思想工作，教育他们认清资本主义必然过渡到社会主义的历史发展规律，掌握自己的命运，把自己的前途同国家的前途结合起来，主动接受社会主义改造。资产阶级的代表人物现身说法，在社会主义改造中做了富有成效的配合工作。

　　再次，通过座谈会、学习班、讲演会以及组织开展自我批评等多种形式和方法，加强对资本家的思想改造，帮助他们转变观念，提高觉悟，从而放弃资本主义所有制，放弃剥削，接受社会主义。资产阶级的大多数人经过思想斗争，接受了改造，走上了自食其力的新路。

　　最后，加强党的领导和工人群众的监督，在斗争实践中教育改造资产阶级分子。各地党组织还号召工会、青年团、妇联、工商联和各民主党派都积极行动起来，对资本家及其家属子女进行教育，充分发挥他们在教育改造中的促进作用。

　　

　　四、个体农民的社会主义教育改造

　　新中国成立前夕，毛教员针对个体农民的改造问题就提出：“严重的问题是教育农民”,“需要很长的时间和细心的工作”。继土地改革运动之后，中国共产党又结合农业合作化运动以及农业社会主义改造等一系列政治运动和社会变革，在农村开展了广泛而深刻的思想教育工作。

　　一是配合农业互助合作运动开展社会主义教育。党在土地改革后集中对农民特别是农民党员干部进行了社会主义的教育。首先，弄清革命的胜利是中国工人阶级(通过共产党)领导所获得的，澄清“天下是农民打的，农民要坐天下”的错误观点。其次，弄清楚生产斗争与政治斗争、个人利益与国家利益的关系，清不问政治倾向的“发家致富”观念的片面性。最后，弄清楚夺取全国革命的胜利只是万里长征走完的第一步，澄清“革命成功论”的错误观点。通过社会主义的教育，农民出身的党员和干部克服了某些保守、狭窄的思想观念，认识到革命的远大目标和国家的利益，增加了继续革命的信念，政治热情高涨。

　　二是配合社会主义改造运动开展总路线教育。过渡时期总路线公布后，党在各地建立了一支由乡村干部、党团员和积极分子所组成的宏大的宣传队伍，深入农村向农民进行宣传教育;各级党委开办短期训练班，集中培训乡村党员、团员、宣传员和义务教员，使他们吃透总路线的精神和内容，学会宣传的方法。宣传员和教员按照中央社会主义过渡时期总路线宣传纲要的精神，向农民讲清楚过渡时期总路线的实质、内容和历史必然性，通过典型事例、历史对比、好坏对比清除各种错误观点，打通思想，使他们真正了解到国家工业化对农民的长期利益，了解农业合作化对发展农业，改善农民生活的重大意义。在宣传教育中，根据农民的切身经历，运用回忆、对比、算账等方法，采用个别谈话、小型座谈会、黑板报和冬学等方式，对农民进行耐心、细致的教育，使农民群众懂得总路线和国家购粮政策，明确了今后农业发展方向。

　　三是在农业合作化运动中开展集体化教育。动员农民走合作社道路，必须克服农民思想中的小生产分散经营的思想观念，树立社会主义集体化观念。首先向农民进行新旧两条道路的教育，使农民群众提高对组织合作互助的思想认识明确农村经济发展的方向。其次，开展爱国主义增产竞争运动，对农民进行爱国主义和集体主义教育。通过竞赛评比，充分显示出组织起来生产相较于单于的优越性，使农民受到直接的教育和启发。最后，召开互助组代表会议，举办互助组骨干训练班，讲授集体化的有关理论和知识。

　　四是在农业合作化运动的高潮中开展关于农业合作化的方针政策的教育。1955年，农业合作化运动掀起了高潮，对农民的教育主要集中在关于农业合作化的方针政策和办法这个方面，具体包括:向农民群众进行农业社会主义改造、走农业合作化道路的教育;进行社会主义工业化、工农业密切结合和巩固工农联盟的教育;进行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条不同道路的教育;进行爱国主义和集体主义的教育，老社员和新社员、社员和社外群众团结的教育，爱护社内公共财产、遵守劳动纪律、勤劳生产的教育;进行党在农村中的阶级路线的教育等。

　　参考文献

　　《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1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92年版，第11页

　　《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2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92年版，第210-211页

　　《党的宣传工作会议概况和文献》(1951-1992)，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4年版，第29页

　　《刘少奇选集》下卷，人民出版社1985年版，第48页

　　《周恩来选集》下卷，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第162、163页

　　《毛泽东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1477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