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学森提倡的“大成智慧学”，到底是什么

　　前面的文章，我们讲完了“开放复杂巨系统”、“从定性到定量综合集成法”、“总体设计部”等核心概念，这篇文章，我们讲讲与之相关的另一个核心概念，那就是“大成智慧学”。

　　由于“大成智慧学”这个概念提出得比较晚，是在前面诸多概念不断演进的过程中形成的，所以，我们可以把这个概念看成钱老的封笔之作。其实，除了“大成智慧学”，还有两个大成智慧相关概念，一个是“大成智慧工程”，另一个是“大成智慧教育”。本文把“大成智慧工程”和“大成智慧学”放在一起讲，“大成智慧教育”后面单独讲。

　　事实上，在“从定性到定量综合集成法”和“总体设计部”中间，还有一个概念，那就是“从定性到定量综合集成研讨厅体系”，我们虽然没有写文章专门讲，但这个概念也是很重要的。因为“总体设计部”是一个直接嵌入到政府体系的实体部门，影响巨大，其运转仅仅靠一套方法论是不够的，必须有一套完整的运作体系，这就是“从定性到定量综合集成研讨厅体系”。钱学森思考问题，永远不会仅仅停留在方法论层面，而是思考在工程上如何落地，正如钱学森所说：“从定性到定量综合集成研讨厅体系”是把专家们和知识库信息系统、各AI系统，几十亿次/秒的巨型计算机，像作战指挥演示厅那样组织起来，成为巨型人·机结合的智能系统。换句话说，即使“总体设计部”这个实体机构没有成立，只要想运用“从定性到定量综合集成法”，都应该建一套“从定性到定量综合集成研讨厅体系”负责具体落地。

　　补充上这个概念，再加上我们前面讲过的钱学森产业革命理论，其中，第五次产业革命即信息革命，是信息系统、AI系统的基础，那么，这些概念和本文要探讨的“大成智慧学”之间的关系，就可以用一张图囊括进去。

　　那么，什么叫“大成智慧学”呢，钱学森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定义。我们之前写毛主席的时候，也说，毛主席是全人类战略能力第一人，整部毛选，处处体现着毛主席顶级的战略思想，像《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论持久战》、《战争和战略问题》等，更是专门的战略文章，但毛主席唯独没有给战略一个明确的定义。这就是中国人的治学模式，就像《论语》，所有人都知道，“仁”是《论语》的核心概念，但我们偏偏看不到一个关于“仁”的明确定义。一来，这种不下定义的方式，尽可能避免了教条主义，二来，也让概念本身，保持了足够的开放性，尤其是“大成智慧”这种概念，取的是“集大成，得智慧”的意思，人类的知识没有穷尽，那未来就还有可扩展的空间，钱学森要做的，就是在他所能触达的时空范围内，进行最广最深的探索，从而让所有人看到，人类的智慧是怎么集成的。虽然钱学森关于“大成智慧”的言论是碎片的，分布在不同地方的，但我们只要把这些内容联系起来，就能窥见全貌。

　　钱学森1992年11月13日在与王寿云、于景元、戴汝为、汪成为、钱学敏、涂元季6人的谈话中说：我们现在搞的从定性到定量综合集成技术，名称太长，也不好译成英文，按照中国文化的习惯，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大成智慧工程。中国有“集大成”之说，就是说，把一个非常复杂的事物的各个方面综合起来，集其大成嘛！而且，我们是要把人的思维，思维的成果，人的知识、智慧以及各种情报、资料、信息统统集成起来，我看可以叫大成智慧工程。

　　我讲这个问题的目的是要说明，我们今天搞的综合集成研讨厅体系，是要把今天世界上千百万人思想上的聪明智慧，和已经不在世的古人的智慧都综合起来，所以叫大成智慧工程。这是我们按照毛泽东的认识论，结合现代的系统工程和大家的实践经验发展起来的，这可是方法论上的一个大飞跃，大发展。这个方法将使人比过去聪明得多。实际上，我们是把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与现代系统工程的方法结合起来了，这是件了不起的事。

　　钱学森继续说：前面我讲了大成智慧工程。现在要讲的是，将这一工程进一步发展，在理论上提炼成一门学问，就是“大成智慧学”。它实际上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发展与深化，或者说，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发展到一个新的阶段，我们为它取一个朴素名字，叫大成智慧学。

　　几年前，我在中央党校讲课时，开始提到科学技术体系问题。当时只讲了六大部门，后来又加了两个部门，发展到八大部门，到现在发展成十一大部门。每个部门分三个层次，只有文艺是两个层次；每个部门又有一座桥梁，是这个部门的哲学概括；最后都归于马克思主义哲学。在这个体系的外围还有许多不成其为科学的点点滴滴的经验等，这就是我提出的科学技术体系，所以多年来我一直在宣传：马克思主义哲学是智慧的结晶。

　　最近看了一本书，陈晋著：《毛泽东与文艺传统》，我深受启示，使我对这个问题又有些新的想法。书上讲，毛泽东的智慧不是来源于科学，而是来源于中国传统文化，毛泽东的许多思想，都是从中国文化提炼出来的。我认为这个看法是对的。大家都知道，毛主席不是学科学的，他对科学的判断，实际上是从文化艺术中吸取的智慧。

　　中国还有些哲学家，也有这种观点。比如熊十力，他认为人的智慧有两个方面：文化、艺术方面的智慧叫“性智”，科学方面的智慧叫“量智”。这样看来，我过去说的科学技术体系属“量智”，而文化体系属“性智”。由此使我想到，过去我说，要发展、深化马克思主义哲学，需要引人中国古代哲学的精华。张岱年教授同意我的看法。现在看，这个精华就是人类的“性智”，即人根据自己的实践经验，从整体上来看世界。这也是综合集成嘛！

　　在这方面，毛泽东同志给我们作出了范例，他的智慧基本上来源于此，即实践加中国传统文化艺术。我觉得毛泽东是用传统文化中的精华，诗人的气概，结成伟大的智慧，战胜了机械唯物论和唯心主义，成为中国革命的伟人。从前我只从科学技术方面来讲人的智慧是不够的，还要看到智慧的另一个来源，即传统文化艺术。所以，我过去讲的科学技术体系的概念还要再扩大，变成智慧的体系，这就是我和黄楠森教授，以及他的学生王东同志讲的，哲学发展史上的第四次伟大尝试。

　　由此看来，人一方面要有文化艺术修养，另一方面又要有科学技术知识，按熊十力的说法，既要有“性智”，又要有“量智”。这就是大成智慧学。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发展与深化。

　　钱学森还在和很多人的通信中反复说：

　　我们的事业是伟大的，我们是要把古今中外千亿人的头脑组织成为一个伟大的思维体系，复杂超巨型系统。可否称之为“大成智慧工程”？

　　您从中国传统文化 中的“意”与“象”的关系，把它们都作为整体宏观的思维来考察， 把“意”作为最高的理性认识，“象”则为感性认识，这是注入了从定性到定量综合集成的思想，好极了! Arnheim的《视觉思维》只说到“象”。中医的“望、闻、问、切”是经过医生用学问和经验综合判别为医象，但怎么治病，还要进一步用中医的人体宏观理论，阴阳和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的理论，加临床经验，再上升为治病的“意”。您最后的P i (I i ，S i )是思维认识的简洁表达。我们的大成智慧工程与大成智慧学就是这个思想。您把形象思维和抽象思维融为一体了。

　　是否是：把人类几千年来的智慧成就集其大成，把计算机科学技术，人工智能技术，作战模拟技术，思维科学，学术交流经验，加上马克思主义哲学，合成为“大成智慧工程”。 用这样一个词是吸取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精华的，有中国味。

　　附文件，《辞海》释“大成”: (1)大的成就。1.指事功。《诗小雅车攻》:“允矣君子，展也大 成。”2.指学问。《礼记·学记》:“九年知类通达，强立而不反，谓之大 成。”3.指道德。《孟子·万章下》:“孔子之谓集大成:集大成也者，金 声而玉振之也。”赵岐注:“孔子集先圣之大道，以成己之圣德者也。”

　　(2)《老子》:“大成若缺，其用不弊。”

　　我想帅才就要“举重若轻”，而落实工作又要“举轻若重”。我们的从定性到定量综合集成法或称大成智慧工程，就要把众人的“举重若轻”和“举轻若重”结合、统一起来；在定方针时居高远望， 统揽全局，抓住关键；在制定行动计划时又注意到一切因素，重视细节。这可能是马克思主义哲学了，是大成智慧学了。

　　我们的大成智慧学中的从定性到定量综合集成法还可以扩展到高新技术领域。高新技术的设计开发工作也是人·机结合的大成智慧工程。因为:

　　(—)把整个设计开发工作分解为几个局部问题，每一局部问题，如在马赫数8以上的超声速燃烧冲压发动机，如气动力问题，如结构问题， 如结构防热问题等等。

　　(二)再把某一局部问题分解为不同时刻的瞬时过程，如超声速燃烧的瞬时实验模拟，用1/100秒~1/10秒，用两种研究方法:计算机模拟及实 验模拟，以验证计算，考核理论。

　　(三)所有局部问题都经过实验证实得到可靠的理论计算方法了，就可以综合了。

　　(四)综合主要用计算机。计算机模拟全机全飞行过程，满意了，再进入全工程的真实实物试运转。这最后一段工作是耗资巨大的，力求一次成功。

　　上述高新技术的设计开发工作的方法论只是个必然发展，但这也是人·机结合的大成智慧学与大成智慧工程的应用。大成智慧学与大成智慧工程有了新内容了。

　　你们几位都去参加的现代科学技术体系研讨会里讨论的，将是长期有争议的，因为人们思想没有一个中心。什么中心？中心是大成智慧和大成智慧教育，也就是第五次产业革命所爆发的人·机结合的劳动体系。因为没有人·机结合的思想，人·机结合的劳动体系所需的人的智慧之认识，就不会懂得现代科学技术体系的目的。无的放矢是乱发议论。

　　熊十力先生是唯心主义者，但马克思在当年不也吸取了黑格尔的东西? 辩证唯物主义不就是取唯心主义和机械唯物论之所长，弃其所误而形成的吗?核心的问题在于承认客观世界是不以人们的意志而存在的，是物质的;连人、人脑也是物质的。但(重要的“但”)人脑中所形成的对世界的认识则是人根据实践，个人实践和表达出来的他人(包括古人)实践而在脑中加工而成的。这是一种特殊的物质运动。也因为这个原因，人脑中的认识不等于客观世界本身，永远不会如此，只能经过曲折的道路逐步逼近。人的认识过程是对客观存在的、开放的复杂巨系统的研究。方法有两种:1.还原论的，即分解事物，加逻辑推断; 2.整体观的，即从事物的宏观现象出发，用形象思维去领会。 前者给出的可以借用熊先生的词，称量智;后者给出的则可以借用熊先 生的词，称性智。所以也就是思维方法中所谓逻辑思维与形象思维之 分。我记得看到过毛泽东同志批评那些认为人只有逻辑思维的人，说还有形象思维。这几年来，我考虑思维科学问题的过程中，这一思想越来越清楚:光用还原论的逻辑思维是不够的，一定要加上整体观的形象思维(包括灵感思维)。因此人的智慧是两大部分:量智和性智。缺一不成智慧!此为“大成智慧学”，是辩证唯物主义的。

　　事物的理解可分为“量”与“质”两个方面。但“量”与“质”又是辩证统一的，有从“量”到“质”的变化和“质”也影响“量”的变化。我们对事物的认识，最后目标是对其整体及内涵都充分理解。“量智”主要是科学技术，是说科学技术总是从局部到整体，从研究量变到质变，“量”非常重要。当然科学技术也重视由量变所引起的质变，所以科学技术也有“性 智”，也很重要。大科学家就尤有“性智”。 “性智”是从整体感受入手去理解事物，中国古代学者就如此。所以是从整体，从“质”入手去认识世界的。中医理论就如此，从“望、 闻、问、切”到“辨证施治”;但最后也有“量”，用药都定量的嘛。 我们在这里强调的是整体观、系统观。这是我们能向前走一步的关键。所以是大成智慧学。

　　我们正进入第五次产业革命(信息革命)的时代，有全世界的信 息网络(通过信息数据库、计算机、全球通信)，还有多媒体技术和灵境技术，使人眼界大开。大量信息如大潮，人可不能被淹，要学会在信息大潮中游泳。这是否要求21世纪的人要是“大成智慧者”?那就要改造 我们的教育制度了。

　　此外，进入本世纪后，《文汇报》2001 年3 月20 日头版头条刊登了一篇对钱学森的专访《以人为主，发展大成智慧工程》，在这场专访中，钱学森说：

　　我是从搞工程技术走向科学论的，技术科学的特点就是理论联系实际。因而我思考问题，一方面在理论上要站得住，另一方面在工程上还要有可操作性。23 年来，系统工程和系统科学已经有了很大发展，我们已经从工程系统走到了社会系统，进而提炼出开放的复杂巨系统的理论和处理这种系统的方法论，即以人为主、人·机结合！从定性到定量的综合集成法，并在工程上进一步实现综合集成研讨厅体系。将来我们要从系统工程、系统科学发展到大成智慧工程，要靠信息和知识之大成，以此来解决现实生活中的复杂问题。

　　系统科学的这一发展，结合现代信息技术和网络技术，我们将能靠人类有史以来的一切知识、经验之大成，大大推动我国社会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建设的发展，实现古人所说"集大成，得智慧"的梦想。智慧是比知识更高层次的东西。如果我们在21 世纪真的把人的智慧都激发出来，那我们的决策就相当高明了。我相信，我们中国科学家从系统工程、系统科学出发，进而开创的大成智慧工程和大成智慧学在21 世纪一定会成功，因为我们有马克思主义哲学作为指导。

　　根据这些看似碎片化的信息，我们总结一下：到底什么叫“大成智慧工程”和“大成智慧学”？“大成智慧工程”最初的来历，其实就是“从定性到定量综合集成研讨厅体系”的别称，因为后者名字太长了，且是为了工程落地而搞出来的组织模式和工作体系，那简化成“大成智慧工程”就非常合理。按照钱学森的理论，直接改造世界的是工程技术，工程技术共用的各种理论是技术科学，然后再概括，成为认识客观世界的基本理论，也就是基础科学。“大成智慧工程”既然在工程层，那就必须往下找到基础理论，这个基础理论，就是“大成智慧学”。有了“大成智慧学”这个名字之后，这种“集大成”，就必然比当初的“综合集成法”范围更大层次更多。

　　从《辞海》中对“大成”的解释看，“集大成”就要集事功、学问、道德三者之大成，也就是古人所说的“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毛主席做到了，钱学森也做到了，如果一个人学问很大，但是，人格力量不强，或者实践能力较差，那都配不上“大成”二字。

　　要想达到这样的境界，需要集的东西就多了，首先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当然，钱学森所说的马哲，是广义的马哲，只要符合“辩证唯物主义”的智慧，都在马哲的范畴内。如果有人“教条主义”地认为，马克思主义就是马克思本人再加上恩格斯列宁等人的言论，那是完全错误的。一来，“马克思主义并没有结束真理，而是在实践中不断地开辟认识真理的道路”，马哲要靠实践不断丰富，不和实践相结合的马哲，是没有意义的。二来，钱学森指出：“马克思、恩格斯、列宁对中国古代思想不可能了解很多；是毛泽东同志在他著述中倒常见有中国古代思想的闪光”、“毛泽东思想的一个来源就是中国古代文明的精华”、“那能不能把中国传统思想中的精华用来丰富、发展马克思列宁主义？主要结构是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用我民族的优秀智慧加以充实和扩展”。

　　接下来就是对各大科学技术体系融会贯通，钱学森有他的分类方式并不断完善，最后形成十一大部门：自然科学、社会科学、数学科学、系统科学、思维科学 、人体科学、军事科学、行为科学、地理科学、建筑科学和文艺理论。每个部门又分为三个层次，基础理论层次、技术理论层次和应用技术层次，只有文艺是两个层次，因为到了文艺创作层面，就不在科学技术体系内了。每个部门又有一座桥梁，是这个部门的哲学概括：自然科学的桥梁是自然辩证法，社会科学的桥梁是历史唯物主义，数学科学的桥梁是数学哲学，系统科学的哲学概括是系统论，思维科学的哲学概括是认识论，人体科学的哲学概括叫人天观，军事科学的哲学概括是军事哲学，行为科学的哲学概括可以叫社会论，地理科学的哲学概括是地理哲学，建筑科学的哲学概括是建筑哲学，文艺理论的哲学概括是美学，最后都归于马克思主义哲学。于是，这就形成了一个非常漂亮的体系，沿着这个体系，我们就知道自己已经掌握哪些东西，以及应该补哪些短板啦。很多人可能要说了，这么多知识，十辈子也学不完啊。钱学森早就料到这一点，我们一定要相信人脑和人体作为开放复杂巨系统的智慧，刚开始学得慢，后面一定越学越快，关键看，我们一开始，有没有把自己当“全才”去培养，还是只想做个专家，把自己原本巨大的潜力给“自我设限”了，正如钱学森所说：“21世纪的全才并不否定专家，只是他，这位全才，大约只需一个星期的学习和锻炼就可以从一个专业转入另一个不同的专业。这是全与专的辩证统一”。“只需一个星期的学习和锻炼就可以从一个专业转入另一个不同的专业”，按照这个效率，还担心学不完吗？

　　这样够吗？当然不够，在这个体系的外围，还有许多不成其为科学的点点滴滴的经验等，这些也要学。再把这些学了够吗？还不够，在这个时代，还有一项非常重要的能力要学，那就是“人机结合”，而且还要“以人为主”，这个问题太重要了，我们后面会有专门的文章来写。现在人工智能在快速进化，但是，大多数人却在快速退化，越变越蠢，这是非常可怕的，一定要“人与机器”协同进化，否则，人类的未来极不乐观，这也是“大成智慧教育”迫在眉睫的原因，因为“大成智慧教育”非常重要的一项内容，就是教我们怎样在机器的帮助下，进化得更有智慧，而不是让人类沦为废物。

　　有了如此广博的知识，再加上大量的实践，我们就离“大成智慧”更近了，但还不够。因为智慧是比知识更高层次的东西，钱学森对“性智”和“量智”的反复探讨，必须引起我们的重视。尤其是，人脑和人体都是开放复杂巨系统，而我们对“开放复杂巨系统”的理解还不深，更别提操控了，所以，智慧的获取，现在还不确定，也不稳定。毛主席拥有极高的智慧，钱学森也拥有极高的智慧，这是毫无疑问的，不过，能否实现“十四亿人尽舜尧”，还有极漫长的路要走，但我们要把这个作为最高追求，因为一切的科技，一切的发展，最终都要为人服务，人，才是一切的核心。